去见二儿子(2 / 2)
瓣上沾染的口脂,接着对着镜子好好欣赏自己的‘杰作’。这是一朵雏菊,被他呵护备至亲手开苞的雏菊。
“走吧。”司南泊沙哑地说着,大手伸到花泪手边。细嫩的小手缓而坚定地握住他,两人亲密无间地出屋。
褚怀婴的地盘有结界,若不是童子指路外人只能在山口打转。司南泊来意很简单,就是看看司南誉。小欲念刚满十二岁,身上鬼气已然慢慢展露出来,他是厉鬼的孩子又是阴阳之身,难免孤僻性格古怪。
“前几日小欲念同人争斗,体内鬼气暴走,我不得不将他锁起来。人现在喝了药睡着,要看么?”褚怀婴倒是对司南泊身边酷似闻面的新欢并没有一丝讶异,他总是一副情况尽在掌握的笑眯眯模样。
“褚大人好。”花泪乖乖行礼,不知为何,瞧见此人他有些害怕。司南泊揽住他,有些保护的意味。
褚怀婴亲自带着两人去了禁闭室,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张铁床。光阵升起,一切亮堂起来。
“这就是小欲念吗。”花泪瞧见的是四根手腕粗的铁链将司南誉的四肢拷住,他浑身都画着繁复的红色咒文,小欲念紧锁眉头面露痛苦,花泪见状便掏出绢帕为他擦拭。
褚怀婴挑了挑眉,他本想提示花泪不能随意触碰司南誉以防他怨气上身,但是奇怪的是花泪并没有出事。他坐在铁床上心疼地擦着小男孩苍白脸颊上豆大的冷汗:“可怜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花泪觉得心口很痛,痛得他忍不住落泪,昏迷的小欲念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迷迷糊糊地,他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谁,在为他哭吗。小欲念还没有看清楚便又昏了过去,眼角缓缓流出眼泪。司南泊不能靠太近,他的身体会吸食怨气,他此时靠欲念太近,会活生生把自己的儿子吸干净。
“……”褚怀婴也缓缓摇起了头,觉得这一家子实在是煎熬。花泪抚着欲念的脸颊,又温柔地吻了吻他紧锁的眉:“小欲念,快些好起来吧,阿爹和我在家里等你,还有哥哥呢。”
甜美软糯的声音似乎安抚了小少年内心的躁乱,小欲念缓缓松开眉头,恬静地睡了。
褚怀婴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人,小欲念好可怜,什么时候能回家啊。”花泪被司南泊抱进怀里,两人紧紧依偎着,花泪软着嗓子于心不忍地说,“这样粗的铁链,竟拴在一个孩子身上,泪儿心痛。”
“等他怨气能被自己控制,才能出山。”司南泊也无可奈何,“别担心,誉儿会好起来的。”
“嗯。”花泪点头,司南泊的两个孩子他都是真心对待的,无论是想要管教司南喜的淫荡病还是温暖可怜的小欲念,不管他是不是司南泊的妻子,即便是为了两个年幼丧母的孩子,他也想多做些什么。
“先出去吧。”褚怀婴似乎不想让司南泊在这里待太久。
紧接着褚怀婴让两个弟子带着花泪先去客房歇着,自己要和司南泊谈谈孩子的事情。当然,他们要谈论的可不止小欲念。
“你的鬼气又有渗透的迹象了。”褚怀婴开门见山。
“嗯,我能控制。”司南泊点头。
“我倒无所谓,只是有几个老家伙比较死板。”褚怀婴取出一只扳指递给司南泊,“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想问我闻面怎么死的?毕竟当年的事,我也有份。”
“不。”司南泊摇头,“褚叔叔不会说真话的。我不想问。”
“药不喝会很难受,想起来会更难受。你现在这个新欢,抛去过去,你就能一心一意的爱他。司南泊,别再妄想记起什么。这是忠告。”
“……”司南泊捏着扳指,沉默。
“还是,你只是想证明,自己爱的是花泪,而不是他身上闻面的影子。”
司南泊戴上扳指,缓缓阖眼,露出温柔又痛苦的笑。
“都有吧。我不甘心,也想证明自己对泪儿的爱。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质问我,爱的是他还是他的那张脸。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我的身体,总是本能地将他们混为一体。”
“何必分清呢。你可以把他当做闻面,他不会知道。”
“他会知道的,爱一个人,眼神不会骗人。”
“你确实太聪明了。”褚怀婴拍拍他的脑袋,“泊儿,好好对他,也好好对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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