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妊婋认真想了想,抬头说道:“这次上山的人虽不多,但若结下梁子,难保后面不来更多人,我看前院那些穿布衣的也没几个会使刀,练也得练一阵子,眼下强贼近在眼前,不如我们留下来,给你们壮壮声势,花豹子那边,我们出两个人过去跟她知会一声,若这边有难,也好向她求援,如何?”
厉媗本就血气方刚,方才听到女子营的事已开始暗暗咬牙了,见妊婋说留下来帮忙,立刻应声:“我看行!就叫他们来,看老娘把屪子们头拧下来!”
其余小少年们也纷纷说道:“吃了人家的粥饭,见人有难,不能就走!”
布衣少年看着她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小毛头就别跟着添乱了,真让你们拿刀见了血,就该害怕了!”
其中一个小少年听这话不服气了,把自己包袱里的大刀抽了出来:“你说谁不敢拿刀?”
“这里还有!”另一个小少年伸手解开厉媗脚边的大包袱,哗啦一下几把大刀掉了出来。
那布衣少年瞪大了眼睛,捡起一把抽出来细看,刀身是上好镔铁,每一把都刻有官印。
这得是高级侍卫才有的佩刀,一般衙役都没资格领这样的刀。
她看着说话的小少年:“小猴儿崽子,这可是官刀!你们哪里得来的?”
“官刀算什么!我这儿还有官袍呢!”又一个小少年不甘示弱地从自己包袱里扯出刺史官袍,上面还带着早已风干的大片血污。
“好家伙!”布衣少年惊呼一声,“看不出来啊你们这些小猴头,都是杀人越货的狠角色啊!”
“呃……”
看着得意炫耀的小少年们,妊婋和厉媗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又望向千光照和那布衣少年,满脸写着刚正:“我们是侠义之士,真的。”
千光照看到官刀和官袍,面上毫无讶异之色,只是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个道长,笑着感叹了一句:“时隔多年,咱们观里也算是再次群英荟萃了!”
妊婋见了千光照这个态度,垂眸思量片刻,也把来时路上的事,给她们讲了一遍。
大家听完,想到如今鸡毛贼已进了城,那颗被妊婋扔进河里的刺史人头,必然会叫幽州府衙的投降官儿们不得安宁,遂皆会心一笑。
说完彼此间的前事,妊婋又问那布衣少年叫什么,她只说自己属龙,女子营里的人都管她叫“胖龙”。
一问年庚,厉媗竟与她是同月同日生,比她大了整三岁,于是厉媗受了胖龙一声“姐姐”,也算是倾盖如故了。
这边众人正说着话,忽有个小道童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千光照说道:“大师姊!那起人寻到山门外了!”
此话一出,站着的人都握起了拳头,蹲在地上的几个小少年也都站了起来,大家一起看向千光照,唯有她还淡定坐着。
“有多少人?”千光照问。
“三十三个。”小道童答。
千光照听罢悠悠起身,正了正衣领:“抄家伙,出去松松筋骨。”
午初时分的太平观外。
日映晴林,风生阴壑。
一行持刀拿棍的男人,正在丛林里朝西赶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肩上扛着一柄大弯刀,发带上插着一根三寸长的红色野鸡尾羽,停下来看了看前方窄径,冷笑:“这帮娘们挺能跑啊。”
旁边一个头插短鸡毛的小喽啰凑上来谄谀笑道:“再能跑也逃不出大王的手掌心,探路的说上头有个道姑庙,她们必是躲在里面。”
“道姑庙?”红鸡毛男人听他说得不伦不类,嘿嘿一笑,“好哇,抓了杀咱弟兄的罪魁,再给大王绑些美色道姑仙女回去,到时候人人得升三级军衔,更有金银赏赐!”
小喽啰赶忙伸手朝前一指:“五哥,登上前面窄阶就是。”
其余男人也走上前看去,只见前方两道高耸山壁,当中一条窄径,里面雾气缭绕,幽深莫测。
他们期待地搓搓手,仿佛能听到仙女在召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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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舒拳
深山里的夏季午时,风竟是凉丝丝的,雾气中带着微微潮气,直叫人看不清眼前路。
因石阶太窄,男人们只能依次往里走去,打头的还是那个头插红鸡毛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越往上走心里越发怵,行到半途不留神还滑了一跤,被小喽啰抢上前扶住:“五哥当心。”
他自觉失了面子,一把将手甩开:“滚!小爷用你搀?”
走了三段石阶,红鸡毛男人终于见前方开阔起来,只是还有些雾气,他转头吩咐小喽啰:“你去前头看看,可有那什么道姑庙没有?”
那小喽啰应了一声,便往前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松林雾气中,红鸡毛男人抬手示意后面人先不要往前走,只是站在那里等小喽啰探路,一面四下里打量环境。
就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松柏树林,雾气正在慢慢散去,远远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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