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阴谋(2 / 3)
教徒。前者全被处以死刑,后者以疑似参与叛乱罪移交到了海国高级军事法庭——就像罗宾当时那样。不过,罗宾两者都不是。她那时候没有听从鹰唳箭的指挥,而是单独找到了我。由于没有其他目击证人,我也没有指认她是射伤我的人,她于是就被当成了第二类人。”
“鹰唳箭?”维多利亚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次这个陌生的词汇。
“鹰族的射手们都是‘用耳朵瞄准目标’的。”伯爵解释道。“鹰族战士的领导者使用的箭是嚆矢[1],他们喊作鹰唳箭。这种箭矢射出时会发出哨声,所有战士的箭随哨声指向的目标射击。他们的弓箭手从小就接受这种训练,听见这声鹰唳就会条件反射地攻击靶子——无论是物是人。”
“原来是这样。”维多利亚边吸收新的讯息边把目光转向了威廉,他也是一副“噢,学到了新的知识”的表情。
“可是,传教区教会不是会登记记录改造教徒的行踪吗?如果夫人像你们所述,是和反叛组织一同闯入驻地的,那她应该不在服劳役的改造教徒名单上,不对吗?”维多利亚再度质疑。她稍微向后仰去,扩大她和对面那两个人之间的空间距离,以免制造过多的压迫感。
伯爵极轻微地“哼”了一声,像是某种冷笑,但嘴角的笑容又含着些许赞许之意,“布鲁克小姐,你的好奇心、敏锐和执拗,总有一天会为你招来麻烦的。”他说,“别误会,我无意诅咒你,但我希望你能在‘出事’之前帮我找出谋杀我妻子的凶手。”
他快速地叹出一口气,“这件事,你们听完就该立即忘掉。我不是威胁你们,而是善意地提醒你们:如果泄露出去,你们可能会被教会以诽谤和渎神罪抓起来。”他暂停了一段时间以给威廉和维多利亚反悔的机会,但是只得到了无声的默许,于是他继续讲了下去。
“驻地里总是会有那么些不在登记名单上的改造教徒——都是女性。那是传教区教会有意而为,因为她们是教会特意准备的‘慰问品’。具体的事,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维多利亚半张着嘴向威廉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又马上转向卡洛斯,用这种表情问他:里弗福特伯爵在胡诌乱道些什么?但是卡洛斯只是沉着脸,无言地证实了他的说法。
“罗宾向我射出那一箭之后,我们周围发生了爆炸,她的弓脱了手,于是在援兵赶来前,我把箭囊从她身上扒下来,扔进了火里。”伯爵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所以当援兵找到我们的时候,她的打扮和驻地里其他‘慰问品’没有区别——这种事当然是不能见光的,教会高层不会细查下去。”
这个消息如地震一般摧毁了维多利亚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她嘴边的肌肉抽动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良久,她清了清嗓子,才出声问道,“那你为什么包庇她?”
“我不是为了包庇她。”小沃尔特停顿了一下,思索须臾后又改变了刚刚的说法,“不仅仅是为了她。 更多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解释道。
“这些地下组织虽武器设备落后,但是那几年也通过走私和劫掠获得了不少枪支和现代武器。可是那晚的突袭小队所有人身上都只有冷兵器——如果是你们,布鲁克小姐和韦德先生,在对峙中失去了筹码之后会马上选择以卵击石吗?”他问。他抿着刻薄的双唇,目光斜斜地落在餐桌的边缘。
他沉默了近五分钟,像是特意为其他人留出了思考的时间。包厢里不断重复着节奏单一的白噪音,听上去就像是光阴远去的脚步声。
“如果说他们的目的是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一定会用更有胜算的武器,给敌方造成更严重的损失才对。但是当时那一队偷袭者,显然是来送死的。” 小沃尔特端起香槟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道:“和‘沙漠蜂’不同,‘极光’和‘野火’都是用脑子而不是情感做决策的地下组织,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只有两个:要么有别的目的;要么就是被当成工具了。”
“还有,罗宾的单独行动显然是针对我的,那必然和我的特殊身份有关。虽然在服役期间我只是级别最低的神眼,但我依然是海国伯爵。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我被刺杀未遂这件事大做文章,随手就能在外交界掀起狂风,当时国际局势风橘云诡,所以无论下套者是谁,我都不想配合着跳进圈套。”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的首要目的不是救罗宾,她之后被叛入教化营和最终被释放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都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而已。”他犹豫了一下,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我很庆幸我这么做了。”
维多利亚仔细端详着那张逐渐熟悉的惨白的脸,恍惚间又觉得从未见过这个人。她原以为小沃尔特只是世袭制度下又一个幸运的无知又无能的二世祖——但他显然不是。那么水妖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维多利亚的思绪拧成了乱麻,以至于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常地思考。
“那为什么这件事会让她情绪失控?” 威廉问。他比维多利亚更早地迈出了崩塌了的认知的废墟。
“噢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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