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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有位世子的故人,世子不想见见吗?”

初云自然是不肯见,他现下的情况最不能见人。

青禾道:“我家世子说,不太方便。”

这时,两艘船已经十分接近,景王女船上另一道女声响起,“初云,是我,我很想你,想见见你。”

初云心下了然,船上的是郁王女洳歆,她打听到自己出来游船,特地在这里等候。遂冷冷道:“郁王女前几日才被君上禁足,今日是解禁了?”

洳歆期期艾艾地说:“此处虽是郁王府外,水域却归郁王府所有。我自困于府内画船,船行王府所辖,也算不得出府。”

初云被她的诡辩搅得心烦,不耐道:“如此说来,王女出京到郁王封地,也不算逆了君上旨意了?”

洳歆惶恐道:“洳歆不敢。初云……世子,你不要总是说话带着刺,扎得别人疼,你自己不疼么?”

初云沉着脸,不愿意再理她。

郁王女又说:“世子,你我一同长大,不比君上侄女亲厚?况且……”她该是想说“夫妻之实”的话,又碍着有旁人,暧昧的停顿片刻,“我对你情根深种。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此刻,两船相错,郁景二王女的船想勾住馥王府的船。初云冷声道:“郁王女在自家船上禁足,景王女丁忧期间出游享乐也在情理之中?”

一句话,吓得洳峥不敢造次,眼睁睁看着初云世子的船划远。

景王女苦笑道:“可真是辣啊!歆妹妹以后娶了他,日子不好过呀!”

郁王女气得直瞪眼,“我能得手一次,便能有两次,他防不住我。”转而又道:“说来奇怪,我让人去查那个侄女的底细,君上家里并无这样的人。”

洳峥道:“或者是同族?”

洳歆摇摇头,“能配得上馥王府权势的,外家旁系可是不成。”

洳峥道:“馥王府这块肥肉,人人想要,就连君上也不想落到旁人手中。歆妹妹可要加把劲儿。”

君上息梧看着窗外水波潋滟有些出神。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再不相见,当初固执的放了她一条生路,引来身边人猜测无数。这不是他的一贯手段,却是他的性情。往日里,他要掩藏好自己的真性情,才能在朝堂在后宫虚以委蛇的生存下去。也许是遇到那个人后,他太放任自己,明知灭口永无后患,但他就是做不到。直到再次见到她,他才明白,她已经成为他心底最隐秘、最美好的秘密。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湖面上,隐隐传来女子的歌声:

低吟白雪逢阳春,送君别去无知音。高台孤矗昂首望,穹凄尽兮宙宇敞。车马纵兮雁飞翔,春复秋往世无常,幽清默兮落暗乡,何年何月蹉跎降。莫问莫观莫惆怅,山石林木无易样。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声闻,就让息梧坐不住了,催促宫人靠近那艘船。

宫里和王府的画船制式相同,只是船体大小、装饰华丽不同。制式相同的船,留有勾连衔接口,两船相连后,触动连接,可以合二为一,甲板无缝对接。

君上船上的人发现对面是馥王府的船,便与其连接一处。此时,世子累了,正在船上酣睡,小花娘不忍打扰孕夫好梦,亲自到君上船舱请罪。

息梧没想到过来请安的不是初云,而是阿蘅。心下了然,如今初云身子九月有余,确实不宜出来被下人看到。

小花娘福了福身,说:“拜见君上。我家世子喝了几杯水酒,正睡得沉,不便过来给君上请安。”

君上的侍从眉头挑了挑,这女子太不懂礼数,口中说着拜见,却只是福身。我家君上何等人物,除了女帝不用正经下跪叩首,谁人见了会这等轻慢!还有什么世子睡着不便过来请安,这是什么歪理!

却听到君上大人一声,“赐座。”那女子竟然笑嘻嘻坐到小几旁。这天下有谁敢同帝父平起平坐,真是贱民无状!

君上问:“初云这几日身子怎样了?”

阿蘅说:“还是叔叔的话管用,他当真老老实实待在后院,不敢再理事了。”

息梧点点头,他看见小花娘盯着他面前的酒盏看,于是抬了抬手,吩咐人倒酒,“赐酒。”

一声“叔叔”,侍从们已经惊掉下巴,脸色微醺的女子无礼地直视君上面前的酒杯,君上非但不怪罪,还赐了酒,真是奇哉怪也!

阿蘅一进船舱便闻到一股好闻的酒香,侍从帮她倒酒,她便星星眼地看着。哇,皇宫御酿啊,从来没喝过呀,好不好喝呢,一定很好喝吧!于是,一饮而尽。

君上挥了挥手,屏退一众目瞪口呆的侍从,目光温柔地看着小花娘的憨态。

阿蘅以为御酒同他们船上的低度芋头酒一样不醉人,没成想,入喉甘甜醇香,后劲却是大。脸上的粉红,一下子变成通红。被窗外的风一吹,竟有些晕乎乎。

君上捻起一颗梅子送到阿蘅唇边,小花娘张口咬住,小舌无意扫过息梧的手指。

君上感到酥麻从手指窜到手臂,一直窜入心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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