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封府中引荐会(2 / 2)
的时候堂兄白芸生就说他,实在勤苦得很,心无旁骛的,剃了头发就是个苦行僧,然而听了冯渊这一番叙述,却也觉得巧妙得很,心中莫名地便有一种淡淡的温柔,再夹一块蹄髈,细细地咀嚼了,果然尝出一种不同的味道来,方才只知道好吃,这个时候才发觉有一种格外醇厚的滋味,比起自己平时吃的菜来又是一番味道。
白云瑞转过头来,居然对江寿说了一句话:“江寿,好吃吗?”
江寿没想到他会与自己说话,楞了一下连忙点点头,低声回答道:“好吃。”
房书安斜睨着江寿,乐道:“还真是个有口福的,冯渊这小子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也没动手做过菜,这些日子三不五时的,也做了有十几顿,那手艺虽然与莺莺姐不能相比,比我是强多了,以后过年时开封府厨房放假,就让他做给我们吃,不用出去下小馆子了。”
几个人边吃边聊,话题很是闲散,卫莺莺说着:“那个做春药的冬瓜精放了出去后,居然给庞太师网罗了去,道是他乃是个异人,听说十分礼敬的,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虽然卫莺莺话没说多,然而在座几个人也都心领神会,房书安两眼望着屋顶,说道:“大概是要上天吧。”
要说当今的仁宗皇帝别的也无般不好,为人十分宽厚,只是太过信任太师庞吉,那庞吉乃是包大人的死对头,最是谄佞媚上,极其擅长宫心计,把个赵官家哄得眉花眼笑,虽然许多正经公事都信任包大人,然而情感上却似乎更加亲近庞吉,这便让人感觉不安,所有有时候房书安也觉得,朝堂上的纷争与后宫的争宠也差不了多少,仅仅有谏诤的采纳还是不够的,倘若能够产生亲厚的感情,那便更加稳如泰山,就如同冯渊对江寿一样o(╯□╰)o
纵然都是自己人,然而几个人都是谨慎之人,因此点到为止,也没有多说,冯渊脑筋一转,道:“冬瓜精三个字是怎样想来的?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我家乡的虾卤瓜也是极好的,自小我娘极喜欢用它下饭,倒是好该腌一点送粥饭,也算是一样小菜。”
房书安挥着手扇风,说道:“你可算了吧,什么虾卤瓜,不就是臭冬瓜吗?本来已经有个臭乳腐,你还嫌不够,又要弄个臭冬瓜出来,真不愧是明州人,久闻宁波三臭的名目,还有一个叫做什么来着?”
江寿笑道:“大哥知其一不知其二,明州三臭乃是指臭冬瓜、臭苋菜管、臭菜心,那芥卤乳腐还数不上哩,等日后我一样一样地腌来。”
房书安捏起鼻子道:“臭豆腐你可放过我老人家吧,到那时屋子里得是什么味儿啊?还能住么?”
江寿咯咯直乐:“房大哥你一脸苦恼做什么?那臭乳腐如今不是也能吃两口?还道是味道也还行哩。大鱼大肉吃厌了,倒是吃一点这样的臭菜很是开胃。”
几个人说说笑笑,这一餐酒饭倒也是尽欢而散,送走客人收拾了桌面,江寿便在那里呆呆出神,冯渊今儿请客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因为自己之前投毒之事,几个当事人对自己终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一回也算是“饮过这杯和合酒,彼此一笑泯恩仇”了,今后就不好再揪着旧事不放。冯渊这一份心意,自己也很有一些感动,可见这人这些日子如此对待自己,竟不完全是为了泄欲,让人心里莫名地稍稍安慰了一些。
只是方才那气氛虽说是其乐融融,然而他自家知自家事,这种快活自己是无法参与进去的,因此也只有羡慕,蓦然间便想起了从前未曾被逮时,与自家会中姊妹兄弟一起烧夜香拜菩萨的时候,那种亲近友爱的情形,然而如今自己的那班教友却死的死流的流,思想起来好不伤感啊。
冯渊洗完了手脸,转回来看到江寿有些发呆的样子,便笑道:“又在发什么愣哩?方才看你吃的倒也不少,虽然老实不说话,吃饭上却不扭扭捏捏,很是实诚的,想来不至于饿到。”
江寿脸上一红,自己方才可不是闷着头只顾吃饭么?说话是不敢的,反正吃饭总归不会出错的。
冯渊贴近了他身边,搂住他的腰身,笑着又问:“方才的几个朋友,觉着都还好相处么?”
江寿犹犹豫豫点了两下头。
冯渊见他脸上带了一点勉强的样子,显然有一些违心,便咯咯笑着问:“是谁让你如此为难?莫非是徐三哥么?”
江寿连忙摇头。
“我想着也不是的,三哥虽然相貌特异,人却随和,很好说话的。那么是莺莺姐?”
江寿又摇了摇头。
“如此必然是白五哥了。”
这一回江寿低着头没有再动。
冯渊的手指轻轻掐着他的腰间,笑道:“倒也是会看人得很,五哥向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那件事幸亏你没办成,否则定然是重刑。”
江寿给他的指甲捏得腰身痒痒的,不自主地便轻轻扭动了起来,冯渊咯咯地笑着,扳着他的身体面对着自己,抬起他的下颏便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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