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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我不走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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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的那只手更用力了,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见。

“说啊!说不出来我替你想一想。你是准备找一群黑社会来毒打我、轮奸我?还是干脆买凶杀人,下毒?车祸?直接捅死?说来听听嘛,让我听听看你的想法多有创意。”

陆礼泽眼冒金星、晕晕沉沉的,可头皮的刺痛反复地扎着他的神经。他性格并不暴戾,相反十分温和,甚至有点懦弱,若不是因为他的懦弱与贪婪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不是懦弱他就不会接受父母的安排,草率地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生子,当一个骗婚的可耻的深柜。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祁悯,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漂亮。是因为他太特别了,祁悯永远都是那副什么都有点看不上、玩世不恭的态度,同时又特别的真诚与投入。他像是一团熊熊火焰——危险瑰丽,超高温的外焰叫嚣着要燃烧吞没这糟糕的一切,苍白的内焰又是何其柔软,这个世界再糟糕他的心灵都是一片净土。

陆礼泽为他着迷,不可自拔。

陆礼泽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父母的高压教育下艰难成长,所有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沉默内向、毫无个性可言的书呆子。

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有人说他活得很成功。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是个同性恋,一个和女人结婚生子的同性恋。他一直过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接受良心谴责和自我逃避中反复挣扎。

压抑太久了会爆发,会走上歧路,会心理变态。等他发现可以用钱、用权轻而易举地满足他所梦寐以求的肉欲时,那一瞬间不是快乐和满足,是懊恼,他懊恼自己太迟钝了。人的欲望像是个无底洞,深渊静静地凝视着,凝视着愚昧贪婪的人类自甘堕落。花一点钱就能和各色美少年们春风一度,无数个肉体纠缠的日日夜夜下来,他开始渐渐乏味了。

突然他想要恋爱了,他从来没有恋爱过,或是说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这个想法如同老树开花,大胆新奇,尤为不易。在高中的时候他暗恋过一个男生,暗恋了整整三年,许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唯独一个细节他永远不能忘,那个男孩有一个粉红色的水杯,有人笑他娘,他依旧满不在乎地用,有人故意把他的水杯摔坏,他也不生气,第二天照常拿了一个同样颜色的水杯。

祁悯就是这样吸引他的,祁悯在一群黑灰白打扮的酷男孩里带了一个粉色的耳钉,他故意问他,“你不觉得粉红色很娘吗?”

祁悯的回答他记了很久。

“不觉得,粉色在我眼里和黑色白色没有任何区别,一个颜色罢了。”

那一瞬间他彻底爱上祁悯了。

他爱的那个祁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也再不会爱他了。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你说什么?”

从回忆里醒来的陆礼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靠着车窗,早已干涸的泪床又涌出了一两点咸湿的混浊液体。

“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你不是想知道我会得到什么报应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所有的工作都将移交给别人了,公司给我放了无限期的假,让我好好休息。我老婆很快就会飞过来和我离婚,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你高兴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高兴?”祁悯皱着脸悲戚地放声大笑,眼角的泪水一挤,糊得满脸都是。

“我不计较了,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想怎么样随便吧。”

“你说什么?”祁悯松开他的头发,揪着他的衣领把陆礼泽提到自己面前,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星,决计要烧穿陆礼泽这张人皮,一探他究竟打的是什么坏主意。

“你刚才不是还在威胁我,怎么突然怂了?这是什么招数,不打算抵抗了吗?故意考验我的胆量,谅我也不敢放出原片吗?”

陆礼泽轻轻摇了摇头,他好疲惫,装模作样真的好疲惫。

“你想我怎么样呢?向你求饶吗?那祁悯我求你,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你这个骗子!”祁悯松开手,把陆礼泽扔回座椅。

“祁悯,我活了三十多年,一直都过得很压抑,唯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稍微松了一口气。我好爱你...真的好爱啊,爱到想把你占为己有。就像你说的那样你长大了,长大了就不会再上当受骗,这是好事。对不起,我曾经那么过分的欺骗你。”

“啊啊啊!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闭嘴!祁悯捂着耳朵,疯狂尖叫。”

他积累了那么久的仇恨,凭什么陆礼泽一句放过就可以一笔勾销。陆礼泽为什么不还手?是他还不够狠吗?

他捡起落在脚边的折叠刀,抬起头幽幽地盯着陆礼泽看。

“这是你逼我的。”

刀刃正对着陆礼泽的喉咙,祁悯握着它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在近一点,只要一点点……

“放下吧。”陆礼泽手心包裹着刀身,把刀缓缓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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