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走歌飞外章湘妃曲(5 / 7)
爷睡够本终于醒了。
一进房门,应雪柔已经在里面了,李白半眯着眼似乎还在养神,叨叨说着什么,似乎知道我来了,抬手往桌边比划了一下。我遣开蛤蟆眼兄,在应雪柔边坐下。
李白还是半眯着眼看我,我突然想起他晕倒的缘由,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傻愣着看他咧嘴干笑。李白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沉声道:“你去了绮云阁,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见到她了罢……”
我低下头,想起往日的情分,只觉得凄凉:“她是不是已经……晁衡他……”李白叹口气,从枕头下拿出卷画轴:“这是晁衡回乡之前托付我的东西,望我交予她,让她等他回来。只是,现在谁也等不到谁了……”这幅画卷,我与李白再熟悉不过。李白转头对应雪柔道:“友人之托,李某自当尽心,还要应雪柔兄你的相助。即便她已非此世之人,还是希望能将所托之物交予她。”应雪柔点头道:“太白兄好生休养,此事待身体复原之后再进行不迟。”
李白闭着眼睛,不说话。
晚饭过后,应雪柔陪着我在花园晒月亮。今晚月亮特别好,让人忍不住怀旧。
“那时候,我们都抱着相同的梦想去了长安,一展抱负。相逢义气,大家一块教坊酒垆里厮混,年少轻狂。”没头没脑的我突然来了一句,我自己都觉得脑袋好像烧掉了。但我想应雪柔他都明白,只是静静给我添了杯茶。
“通过李白,我认识了晁衡,也认识了绮云,他们真是天作之合。因为李白有次惹了祸,我们便一起到了常熟避风头,那段日子,没有功名,没有富贵,但真的很快乐。”杯子中一片茶叶打着转,放佛是那时的裙裾回旋。
然后是什么……然后是我们为了梦想再上长安,然后是晁衡归国探亲……那日码头分别,长揖首,伤离别,晁衡用力挥着手,脸憋得通红,大喊:“保重!替我照顾绮云!保重!”分离一幕犹新,别离不过二日,晁衡他就……
“海上传来消息,是海难……”我永远忘不了李白那时的样子,我从未见他如此消极悲观,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不言不语。我开始恨长安,恨当时的梦想。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昏天黑地。无论李白写诗还是我泼墨,只为讨一杯酒吃,换一晚的沉沦,偷一晚的忘却。
“我真正清醒过来,是在遇到你时。”我捧起应雪柔的脸,看着这一双让人沉醉的眸子。
“在下,应雪柔。” 抱琴人淡淡一笑。一瞬间仿佛三千桃李灼灼齐放,月宫掠过蟾影仙娥,浅浅的湖水一汪涟漪荡漾。
那日一幕,我铭刻。
唇齿相接,辗转反侧。
人无言,夜无声。
不问离人逐流华,自有清月伴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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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个人站在这扇门前,只是不是当年的三个轻狂侠少了。而且老子造型别致不拘一格相当有新意。我头戴紫金冲霄重云冠,身披八卦绛红天师袍,足踩五彩祥云登天履,背负蟠龙明月阵妖剑,腰间挂着降魔露斩鬼符,全副武装齐全惊天地泣鬼神。为了这套行头我准备了甚久,应雪柔没说什么,李白却抱怨连连:“啊唷我说张大人您是县衙坐久了想上附近的茅山练招了是吧?你是真心想渡绮云成仙呢还是打算抢了东头茶馆里道士的生意?不过我再眼拙起码有件事实明白了,您老穿道袍比穿官服要适合多了。”本大爷大人大量,看他刚恢复身体脑子还没好全不和他计较。
应雪柔抱琴而奏,指尖过处泠泠作声,琴音由点成丝结丝成墙,笼住了绮云阁。应雪柔轻吐一口气,一点指:“破!”大门缓缓开启了。
那日独来时的阴森似乎因为应雪柔的布阵散去了很多,窗外还透入几缕阳光。应雪柔皱眉道:“鬼气没有了……”
我问道:“难道她已超度?”
应雪柔道:“或许……”
李白看看手中的卷轴:“我想去后院转转。”径直向帘后的走去。
“李白!”我想拉住他,于此处独身是增加了危险。
忽然有人拉住我,一转头,是应雪柔:“无妨,现在绮云姑娘就算在,也无法再伤人了。”
“可是……”我刚想辩驳,突然应雪柔脸色一变,道:“伯高小心!”
还来不及分辨这小心到底是小心什么,突然一个重物就从身后压了上来,一个不稳我向前一扑,就是一个狗啃泥。劲道太大差点磕掉我下面一排牙,下巴生疼。这也就算了,主要是我觉得有个东西压在我头上甚是难过,用手一托,那可怕的触感更我火大。
脸被压着贴着地,呼吸艰难,我仍然一字一句都希望我上面的那位听明白:“李太白,能不能麻烦您老把您老那沉,重,的,屁,股,从我头上挪开……”
“哦?哦!”两个哦哦之间他要站起来结果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一个不稳,把我刚抬起的头又坐了下去。
“奥!”
老子,好像脖子扭了……
李白你个王八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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