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2 / 3)
市这儿又不像京市那么干燥,冬天被子潮乎乎的,裹在身上很难受。
谭欢勉强睡下,第二天就喊了辆网约车去机场。
等她上了飞机,手机调到飞行模式,这会儿,京市国际机场里男人已经连拨了三四个电话过来。
手机里永远都是机械的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谭欢并没有开通提醒短信,她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午后孟余朝所乘坐的飞机在东市停下,谭欢正迷迷糊糊趴在沙发上打着盹儿,手机却突然响起。
“喂。”她看了眼屏幕上孟余朝的字眼,有气无力应了声。
“姐,我在东市机场,你这会儿在家里么?”
“我回京市了。”
“……”
孟余朝有些烦躁,心里憋着又不知道对谁发,最后踢了脚自己扔在地上的包,咒骂了声。
他借着同学会来东市,班长潘俊元那儿他早上应了,总不好临时反悔。
晚上七点,孟余朝准时到了海星大酒店,被服务员引进包厢时,里面摆了四五桌,男男女女已经围着桌子坐了,他大概是到得最晚的。
孟余朝不像谭欢,当年跟班上同学关系都不错,一眼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毕竟是一中的尖子班,如今大家都混得不差,各行各业里头的都有,有在海外的,有科研的,还有自己创业的。
听潘俊元说,班上张成毕业后和几个朋友一起搞了个品牌,如今已经到了三轮融资,身家早过亿。
这样看来,孟余朝的履历也就不那么好看。
但架不住他爸常出现在电视里头,一家子都是不可说。
大家也是当年孟余朝出事后才知道他家的背景,那会儿学校门口停了辆军车,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穿了身军服,肩章上三颗金星,说是来给孟余朝办休学手续。
见孟余朝进来纷纷默契地起身对他打招呼。
大家大都二十七八岁,忙着事业,基本还没有结婚,当年因为孟余朝这张面皮,还有他成绩滤镜,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半点都没长残。
他身上落了好些道目光。
“赵老师。”孟余朝走过去跟班主任说了几句话,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
耳边擦过道声音:“孟余朝,我是吴桐。”
“你好。”孟余朝应了声就不再说话。
包厢里有个小型的台子,潘俊元站在上面:“人都来齐了吧,来齐了就请赵老师上来讲两句。”
席中孟余朝一直兴趣缺缺,他翻着手机,看夜里有没有去京市的机票。
谭欢现在对他的态度不冷也不热,他根本猜不出女人心里想的什么。
孟余朝心里想着事情,不自觉地抿起唇,在旁人看来,不免有几分倨傲,疏离冷漠,来给他敬酒的人也少了。
却不期然听见了谭欢的名字。
“哎,班长,你不是说以前我们班上那个谁,谭欢,她不也要过来的么,怎么没见到她。”孟余朝不动声色地往声音的方向看了眼。
潘俊元无奈道:“之前她好好的,答应了说要过来,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群退了,还把我给拉黑。”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
“听说她也在京市?”
“据说是的,班长上次联系过吧,我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我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以前那样……”
“……”
大家都近三十的人,说话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口无遮拦,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能听出来。
本就有些喧闹的包厢内,此刻突然清晰地传来一阵躁动声,是杯子碎落在地的声音,清脆地刺耳。
孟余朝打翻了手中精致的瓷杯,上面美丽炫彩的图案瞬间成了支离破碎的纹路,哗哗地坠地。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动静,大家顺着声音望过去,孟余朝脸色淡淡地,端坐在那儿勾唇轻笑道:“抱歉,刚才手滑。”
身上熨烫得整整齐齐的衬衫,这会儿被茶水浸湿,男人不慌不忙拿纸擦拭了几下。
隔了会儿,又抬起头对着桌上人道:“不过谭欢就不劳大家操心了,她现在过得挺好的,本来说要跟我一起过来,只是家里临时有事要她处理。”
声音不大,可桌上每个人听得真真切切,包厢里顿时就安静了,众人皆诧异地向孟余朝望去。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一时竟没人再说话。
孟余朝这意思,太过暧昧,怎么都听着不大对劲。
而且他脸上虽一直挂着笑,可并未到达眼底。
最后还是他们的老师出来打圆场:“大家别光顾着说话,这菜都凉了。”
大家在社会上爬滚几年,哪个不会讲几句场面话,很快都转移了话题,聊聊最近的国家政策,股市涨停,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推杯换盏酒水饮料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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