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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冒天下之大不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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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明媚的春日黄昏,余霞成绮,桃花鲜妍,南遥躺在贵妃榻上,以书掩面,浅浅入睡。

赫连衡回来了。

他一身伤痕,血点斑斑,连脸上都挂了彩,一条刀伤横亘半张脸,极其可怖,他轻手轻脚想去清理伤口,南遥还是听到了动静,骤然睁眼。

“抱歉,吵醒你了。”

赫连衡温柔道歉,还伸手遮住了脸上那道可怖的刀伤。

看他回来,南遥莫名心安,问道:“你赢了?”

“是。”赫连衡笑得开怀,连脸上伤口都忘了捂,释然道:“你居然打听了这回事,看来你还是关心朕的呀。”

他又道:“长老们不止找了赫连孜一人,他们找了五个人,单挑个个都不是朕的对手,但轮流和五个人打,朕体力消耗很大,很可能会输,长老们就是利用这一点,想耗着朕让朕输,朕当然没让他们如愿,朕赢得很风光。”

南遥沉默。

赫连衡继续说道:“其实朕本来要输了的,和最后一个人打的时候,朕感觉丹田内气劲虚耗,使不上劲,就差那么一点点,朕就要输了,可是朕想到了你,朕要是输了,只会被废除王位,而你一定会被处死。所以朕没有躲,脸上生生挨了这一刀,趁对手讶异之时,一招制胜。”

南遥苦笑道:“不要命的打法啊。”

他终于忍不住看了看赫连衡的刀伤,脸上皮肉裂开,隐约可见白色颧骨,深一寸会致命,偏一点会瞎眼。

没法不心疼。

别说他对赫连衡有好感,就是寻常关系,为自己做到这份上,他也很难不愧疚心疼。

一码归一码,他摸出药瓶,给赫连衡喂了一颗丹丸,这丸子是专门解蚀骨散后遗症的,当初他本想留着,有朝一日用来威胁赫连衡,此刻却还是心软了,就这么交了出去。

赫连衡疑惑道:“这是什么?”

南遥从容道:“疗伤的。”

见赫连衡不吃,南遥问道:“你不信我?”

将心比心,南遥也知道,赫连衡很难信任他,毕竟这些日子他下毒下得多了。

他正要把这丹丸掰成两半,自己吃一半,却见赫连衡抢了过去,一口咽下,笑道:“朕信你。”

南遥被这一笑晃了眼。

吃完药,赫连衡没去清理伤口,反而也爬上了贵妃榻,搂着南遥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眷恋道:“朕好累,让朕抱一会儿你,好吗?”

“好。”

南遥应了,满心都是酸酸涩涩的甜,抬起来无处安放的手,最终落在了赫连衡肩上,两人相拥着,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安宁。

两人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一炷香后,赫连衡起身处理伤口,南遥为他擦药包扎,连脸上的刀伤,南遥都备了药,他幼年时就知道,宫里妃嫔们会用一种美颜膏,用来祛疤,可以做到肌肤光滑,用上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此刻体贴眷恋如一家人。

赫连衡心中不禁想,自己这伤受得值了。

可惜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这晚睡觉时,赫连衡搂着南遥,无意之间说了句挑逗的话。

他问南遥,朕今天白天弄得你可舒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南遥就炸毛,本来软化的心又硬了。

他气愤得落泪,质问赫连衡道:“狗男人,什么给我恢复原名让我堂堂正正活着,说得好听,你就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南宫瑶,前南越的四皇子,都不得不在你胯下羞耻承欢,你很得意嘛,侵占了南越的领土,还侵占了南越的皇子,你无所不能,是不是?”

他越想越气,这半年多的酸楚积攒起来,如洪水决堤,他哭得更大声,谴责道:“赫连衡,你我好歹相识一场,当初你在南越做质子时,我有这么羞辱过你吗?我做错了什么?国破家亡,还要被你这般欺辱。”

赫连衡抱着他,紧蹙眉头,突然低头舔干净他的眼泪,叹道:“朕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他温柔地解释:“这只是北狄婚嫁风俗里的一个结契仪式,在祭天台上和爱人缠绵,就是昭告狼神,昭告族人,自己这辈子只爱这一个人,只要这一个人。也是警告其他人,这个人是独属于自己的,谁都不许碰。当然,朕这么做,也是想挑战长老们的权威,告诉他们,今后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无权干涉。”

南遥这才止住泪,赫连衡温柔地亲吻他,安慰道:“朕从来没有想羞辱你的意思,只要你答应和朕一辈子相守,朕愿意付出一切。”

“我不信,皇位也可以?”南遥不无戏谑。

“可以。”赫连衡定定地看着他,叹道:“但那不是朕能随便给的,江山贸然易主,定会引起动乱牺牲,朕可以答应你,二圣临朝,你我一同为帝,如何?”

二圣临朝,赫连衡真能做到这么大度吗?

南遥一时有些茫然,他和那么多人筹谋那么久,辛辛苦苦想夺回来的皇位,赫连衡轻飘飘一句话,真能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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