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晚宴(2 / 3)
裙子领口低,香槟色的布料衬得解白胸口一片白皙细滑。那群油腻中年男人看自己姑娘的眼神不对劲,厉锋之前脸都黑了。
“解白,”他说,“老子去给你拿点吃的。”
解白想了想,大着胆子提要求:“我想尝尝鸡尾酒。”
“不行。”
“就一口,剩下归你。”
厉锋板着脸:“说好了,就一小口,不能空腹喝。”
多奇怪,他不习惯解白释放出的善意的信号,却能这样凶巴巴地对解白好。男人离开之后,解白坐在沙发上,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开口:
“他对你还挺不错。”
解白吓了一跳,回过头。房间的另一个门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黑发黑裙,阴影中相当不显眼,所以刚刚她和厉锋谁也没发现。
那个姑娘自来熟,在她身旁坐下,笑吟吟地问:“解白是吗?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是沈渝。”
解白想起来了,沈渝是父亲生意伙伴的女儿。年龄差不多,但不熟,因为交际圈重合度不大。沈渝看她的眼神让人不太舒服,像没说出口的怜悯。
她想,应该是知道解家要不行了,所以觉得自己很惨。
沈渝望了一眼长廊,小声问:“你爸怎么会把你嫁给他啊?”
解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沈渝说:“以前厉锋事业刚起来的时候,我爸也动心过,想把他介绍给我。但还好解叔叔消息灵通,知道他被……被那个过,所以那方面也不太行。”
“解叔叔明明自己清楚这件事,怎么后来还是决定把你推到火坑里?解家生意上再难,也不至于要你牺牲成这样吧?”
“沈渝!”
解白很少生气,真正不高兴的时候,一双温柔带水的桃花眼都睁大了。她脸色白,唇色也白,沈渝觉得她越看越可怜——处在漩涡中央的姑娘,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我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解白带着薄怒问,“我爸现在到处筹钱。你这么关心你的解叔叔,怎么不掏点钱给他?”
沈渝站起来,还要再争辩几句。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而且越来越近。
她瞥了解白一眼,转身就走。
解白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仰起脸,等厉锋回来。厉锋却身后跟着另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样貌清隽。
对上解白的眼神,年轻人温和地笑笑。厉锋把餐盘和酒放到解白面前,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江温茂,今天晚宴的主角。”
又注意到解白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解白摇摇头,扬起笑脸对江温茂打了个招呼:“你好。”
“解白,我妻子。”
江温茂笑着奉承了几句,又对解白说:“其实十多年前我们经常见,你还记得吗,在吴教授家里学钢琴的时候。”
解白早忘得差不多了,但本着礼貌原则,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会儿话,江温茂无疑是个聊天的高手。他跟厉锋谈生意,论时政。发现解白被冷落了一会儿,又笑着聊聊小时候学钢琴的旧事,说吴教授那么严格,当初解白还被骂得哭鼻子了。
解白不自然地垂下眼睛:“那时候比较幼稚。”
厉锋眸色沉郁下去。
晚宴主角格外受欢迎,没说几句,江温茂就被人叫走。他跟厉锋和解白打个招呼,转身离去。
房间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半晌,厉锋才瞟了一眼桌上的酒和点心,板着脸问:“专门给你拿的,怎么不吃?”
解白勉强吃了一个马卡龙,然后捧着鸡尾酒,闷闷地含着吸管。她难过得太明显,厉锋一眼就看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还是第一次养这么娇贵的姑娘。
“解白,”他焦躁地问,“你究竟是太饿了还是怎么了?说话。”
解白咬住下唇,摇摇头。
厉锋耐着性子,又问:“还是不喜欢江温茂,因为他开你玩笑?”
解白抬起头,睫毛颤颤地眨了一下,一滴泪顺着左脸颊滚下来。
厉锋喉间灼烫。他用拇指擦掉解白脸上的湿痕,又按着她软软的眼角,说:“该应酬的人也应酬完了,老子带你回家行不?”
解白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泪,哽咽着说谎:“鞋子磨脚。”
厉锋把她打横抱起来,解白很轻地啊了一声,全身僵着,过了一小会儿,才逐渐放松下来。
男人手臂有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说:“那别走了,我抱着你。”
厉锋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找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出了别墅,走在草坪上,他的影子被后方的灯光映成狭长的一片。
解白又产生了落泪的冲动。
一开始是为了解昌,现在是为了厉锋。她想,连自己听到那种话都受不了。那厉锋呢?他被父亲羞辱的时候,被旁人在背后甚至当面戳脊梁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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