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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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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归星用身上积蓄付了内城一套房子的租金。

被战争波及的星球,城市出于安置难民与治安的考量,几乎都做了内外城的分割。席归星带着虫卵,自身又不具备威慑力,宁愿多花些钱,远离可能的潜在麻烦。当然,房子同样精挑细选,处于内城,但不中心,席归星负担得起,同时又符合一个小有积蓄的颠沛难民花光钱财只为稳定下来的人物假设。

席归星接下来也许要面对长达几年乃至一生的追捕,他是战争下的另一种难民,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

席归星倒在床上,晚霞透过床边的飘窗灼烧在他脸上,很热烈,但感受不到温度。席归星阖上双眼。

这个人类有勇有谋、从容有度,直到现在才累了。

席归星这一觉睡到了深夜,身体上的疲惫消减,只是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后依然得不到实感。

窗外,人类的城市灯火通明,延伸至最远的城市边界。一盏盏夜灯,是战后人类抱在一起疗愈伤口的隐晦象征。席归星突然想到竟然被他遗忘的虫卵,他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滞留在内腔里的虫卵也因此恶狠狠地昭显它的存在,是一种孩子式的埋怨,却分不清适合的力道,直接顶入了未经人事的甬道更深处。

“唔……”

汹涌的陌生快感,让疲倦下的席归星直接瘫软回了床上。他揪着床单,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几个小时前泛滥的爱液已经干涸,没有足够的润滑,现在如何将虫卵从体内取出成了问题。随着席归星的清醒,这枚寄居在他身体里的也不再安分乖巧,它是席归星亲手偷走的恶果。

夜幕,青年跪趴在床上。

他吝啬他的美,衬衫下摆只露一截大腿肌肤,家居裤却还束缚在他的膝盖弯。他手摩擦着床单与自己的胸膛,一路伸到被迫袒露的双腿之间,不得章法地催熟恶花,以期撷取恶果。别人的夜晚是饭桌炊烟、是舔舐创伤,他的是压抑起来的羞耻喘息。黏腻声音是水患,封灌进耳朵,也漫上眼睛,他流泪了,簇簇的湿长睫,是刚发的枝芽,催生在难以启齿的夜色。揉皱一朵朵床褥做的花,踩掉的裤管层层叠叠,他开始慷慨了,慷慨地太迟,让人恨他为什么不愿意展露最后那一截脚腕。

“为什么……呃……抠不住来啊……”

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折磨了他很久,最后席归星腰肌酸软,手指才夹着终于在自己的女穴里摸索到的虫卵小心翼翼拿出。

夜晚肯结束,以湿透的床单告终。席归星被闹到连收拾的力气都没有,裹着被子,有些可怜地缩在未被殃及的角落。而这枚可恨的恶果,被迁怒地剥夺了亲近母亲的机会,同样孤伶地躺在简陋的保温箱里。

……

席归星在这里小心地隐姓埋名。他身上最重的伤都结痂快好,但他无处可去,也无意义,唯能做的只有守着这枚虫卵。单调枯燥的观测最能投入心神,他们就这样和好如初。

虫卵比席归星最初偷走它时有了生机,它好像活了过来,一天天地长大。起初,席归星疑惑它变化的原因,可他昼夜不眠地陪伴了两天后,它又和他闹脾气似的,银白色的外表逐渐又黯淡无光,席归星为这枚虫卵心烦又牵肠挂肚。最后人类一咬牙,又将这枚恶果重新塞进了身体里那潮湿温房。

会有虫族的后代以人类寄生孵化么。席归星不得而知,他是第一个接触虫卵的人类,他甚至不知自己的行为如何界定、又有没有意义。

但这枚果子,是他流亡的印记,是他隐姓埋名人生的证明。

人类与未出生的虫日夜相处,拥有最贴近的贴触,除了那些狼藉淫液,还有相融体温。席归星在等这枚果子,终有一日他等到了。

它真正地成为了生命,来到世上的第一眼孺慕给了一个人类。

席归星亲眼见证它的诞生,此前它总有那么坏的时候,可这时柔软又悄无声息。“他”没有虫族的翅膀,他比人类的孩子体型远要小,但除此之外他就是个人类孩子。

席归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虫族,不知道应不应该责怪自己,让对方也生有残缺。

残缺的人类孵化不完整的虫。

小虫子浑身都带着破卵的湿黏,他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他这双眼睛能看清什么啊,可他还是笨拙可笑地攀爬,为够到他的孺慕,他一眼的妈妈。

席归星花了一会才似乎了解了小虫子的意思,他僵硬局促地捧起对方,让这孩子枕他的掌心做港湾。

虫族幼生期与人类婴儿相似,都需要充足睡眠与精心喂养。席归星一无所知,只能尝试摸索。他准备了各种乳奶甚至酿蜜,对方睡醒后嗷嗷待哺,却不肯吃这些东西,他闹起来真的很坏,让席归星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席归星毕竟是个人类,一个还很年轻,也不算温柔的人类。

虫子很难过,他敏锐地感知到了“妈妈”的情绪,不被接受的痛苦让它发出嘶鸣。他在妈妈的身体上蠕动爬着,爬回他所眷恋的窝巢。

隔着裤料,虫子明明能嗅到窝巢的气味,却无法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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