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好日子过久了我的规矩都忘了(2 / 3)
从不会苛责他,但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有数。
……
军事信息调查局的外观看上去与军区的任何一座办公楼没有什么不同,浅色的建筑外立面搭配严肃规整得了无生趣的制式招牌,与传扬在外的名声相比,显得十分低调朴素。近几年荀七跟着荀展,更常用的是军政府主楼那边的办公室,随着职级的升高,这处他来的越发少了。
荀七在天色擦黑的时候迈进楼里,熟门熟路地走到地下一层。信调局的审讯室并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阴森血腥,相反,这处装修得干净简洁,走廊宽阔,地下铺着整齐的地砖,两面白墙上各开了几道铅灰色的门,屋顶装着明亮的白炽灯,除了没有窗户略显压抑外,并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三组的人早得了信,在楼梯口就迎上了荀七。荀七站在走廊里简单听了三组对上午行动的汇报,之后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人呢?”
三组副组长彭玉立刻答道:“一号斋堂里,组长正伺候呢。”他看着荀七平静的神色,忍不住道:“长官,忙了几天才抓住这么一个,真就请人吃斋?”“斋堂”是信调局的人调侃的叫法,指得是不带刑讯功能的普通审讯室。
荀七睨了他一眼,“这位盛经理转业到涪城银行前是小陈将军麾下,还是立了功后伤退的,这不是你们自己查的?军部的文书你们也看过了,这案子走得明路,大鱼大肉我可请不起,就在斋堂好好招待着吧。”
彭玉闻言撇了撇嘴,边把荀七往一号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里引,边小声抱怨了一句:“也是难为他们找到这么个人。”荀七面上浮起一个无声的冷笑来——陈家一向紧跟荀家,最近也从来没跟其他几家牵连给荀展下过绊子,这次的事情对方挑了这么个人操办,倒的确称得上是费心了。
他进到房间里,透过右手边一整面可调节的单向玻璃看了看隔壁审讯室里的情况,接着拿起耳机听了一会儿,随后不太意外地把耳机放下来,冲彭玉道:“不出所料,规矩门儿清,有恃无恐。”彭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底气不太足地叫了声“长官”,荀七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情况我都清楚,把郑齐叫来。”“是。”彭玉略松了口气,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荀七重新把耳机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隔壁三组组长跟盛经理你来我往的车轱辘话,直到敲门声响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有些走神。
他轻轻揉了揉眉心,叫彭玉进来。一同被带进来的男人中等个头,剃着寸头,身材颇为瘦削,信调局统一的囚服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出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来,手脚系着的锁拷随着移动偶尔碰撞出几声脆响来。
荀七挥挥手示意彭玉自己去忙,随即把耳机摘下来,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被称作郑齐的男人刚一迈进门,就深深低头冲荀七行了个礼,听见叫他才直起身子。这间屋子是信调局地下的刑讯室之一,装潢延续了走廊里干净清冷的风格,四面白墙反射着顶灯不带温度的白芒,看去没有任何黑暗血腥之处,仔细闻的话,还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比起刑讯室,倒更像是某家医院的诊疗室——如果忽略四周整齐排列的那些造型或常规或古怪的器具的话。
荀七进屋后轻车熟路地坐了审讯者的位置,他对面的那把椅子自然是留给受审者的,椅背和凳面都是冷硬的金属材质,扶手和底部各留了特殊装置连接束具以及一些别的“专业器材”。
郑齐的目光在荀七手指的那把椅子上一碰,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上前几步,有些仓皇地看了荀七一眼,光泽暗淡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七先生,有什么您尽管吩咐,我……我站着就好。”
荀七嘲讽地勾起嘴角,没在这上头浪费时间,伸手指了指那面单向玻璃,单刀直入,“跟新室友处了一下午了,说说看?”
郑齐咽下一口吐沫,声音里夹了丝压不住的惶恐,“他当过兵,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戒心也不低,我试着聊过几句,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还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觑着荀七的神色,紧张地补充道,“七先生,我一定尽力,求您再给我点时间。”
荀七脸上带着三份嘲讽的笑意倏地隐没在唇角。他眉峰轻轻向上一挑,语气里多了些不耐,“郑齐,你现在能好好站在这儿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要结果。”
“是。”郑齐声音干涩地应了一声,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流到了脖子上。荀七轻轻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隔壁仍在进行的“亲切交谈”,思量片刻,决定不在这里继续耽搁,于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郑齐条件反射似的飞快往旁边撤了一步给他让开地方,却在他迈步走向门口的时候,忽然含着小心又叫了一声“七先生”。
荀七微微转回身来,视线淡漠地下瞥,眉目间幽冷的锋芒一闪而逝。郑齐结结实实地抖了抖,双膝一软直接磕在了地上,脚上的链条晃出一片碎乱的声响。他脸色苍白,视线贴着光洁的地面散乱地扫了扫,随即硬着头皮伸手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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