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2)
他发高烧神智不清时都会忘了这过去的六年,有时我也怀疑,这六年对他来说是否也是一种煎熬。
但每次这种想法一闪而过,我都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无论如何我姐都是因他而死,我看过那些调查资料,当我姐被那个恶魔百般折磨时,他却夜夜都在夜总会里风流快活,醉生梦死。
我更忘不了六年前听他说出那样绝情无耻的话语时锥心刺骨的痛。
我绝不会原谅他!
心肠复又坚硬,我换掉沾满斑斑血迹的床单和被子,将他抱回床上,自己也躺到他身边,搂着他。
他的不清醒,总是给我很好的调节自身情绪的机会。
我知道自己有多么恨他,但心痛的感觉却控制不住。这两种极端矛盾的心情在我心间不断地冲突碰撞,简直像要把我生生劈成两半,逼得我发疯。
因此每次他以为自己是六年前的岳阳时,我便也可以只当自己是六年前的小坤。只当是玩一场游戏,放松下紧绷的神经,而他清醒时倍觉痛苦的眼神,更告诉我这样做没有错。
但此时此刻我再没有这样的心情,近距离下,我这才发现他浑身已如炭火一般,冷汗却出了一层又一层。那两根针带给他的苦楚显然比我想象中更深得多,我试图将针拔出,却始终不得其法,只带给他更多痛苦而已。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面如金纸,甚至笼罩上一层濒临死亡般的惨淡青色。我再顾不得什么,把他抱在怀里不断地叫着、摇晃着,每次他想合眼时听到我的声音便会睁开眼睛,连眼神都不行了,却还是迷迷糊糊地看着我。
其实他真的很乖,一向都很乖。我至今仍记得当初每每挑起他的欲望却不满足他时,他哀怨却无奈的可怜模样。以他当时的力气完全可以强压我在身下,他却任由我胡作非为。
他也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稍微对他有一点点好,他就会开心半天。然后无论我提什么无理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当初他甚至有些微胖,而今却身形纤细。经过这几日,更是瘦骨嶙峋。
我记得他曾经做过很多很多好菜给我吃,可是到头来,我却每天只用那么一小碗白粥打发他。
……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六年前的那部分记忆剥离出去,那样一定会轻松很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