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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的,好不漂亮。他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也只有眸子还是好看的了……

洪膺皱了皱眉,他下意识地躲开白钧儒,那日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而像是提醒青年一般,他内里竟是又隐约作痛了起来。不止是那处痛,他浑身骨头就像是被人拆了重组了一般,酸痛不已。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那人扔进地牢了吗?他现在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腿上的伤还被人处理过了……

“太好了,洪膺大哥。”白钧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语气里满是喜悦。“你发着高烧躺在地牢里,昏迷不醒,差点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发烧?

青年完全没有印象,他有印象的只有在昏暗的地牢里瑟缩在墙角昏睡过去的记忆……

“你……”

洪膺一开口,便被自己那破锣嗓子吓了一大跳,那低哑晦涩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与人交流过一般,张嘴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洪膺大哥,那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喝了酒后进你的房间的。”

少年一看青年那冷漠的表情,吓得低下了头,一边偷瞄洪膺一边低语到。

那日他在睡梦中被人拉起来,莫名其妙挨了揍,还丢人的被打晕了过去,索性只是他皮薄,被打出血了也没什么要紧,看着血多其实只是一些小伤。

他醒后一听说洪膺被他兄长打了一枪丢进了地牢里,便顾不上脸上的伤,急忙忙跑去求他哥了。

可想而知,白钧煜不可能再让他接近青年,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跑到地牢里想看看洪膺。他这一去,差点被地牢里发着高烧昏迷过去的洪膺吓死。

白钧儒一脸惨白地跑去求管家何叔,终于是瞒着白钧煜求到了一个大夫。正好这两天白钧煜一天到晚在外头忙,没空管他,他也当他哥不知情。

而青年被医治的这段时间里,少年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趴在他床前守着。

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白钧煜的眼睛,这小子为了个愣头青居然变成了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痴心儿……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他心里暗自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时间再管他,北派的那群蛮夫三天两头在烟城里搞事,他不得不出面,煞煞那群人的威风。

今日,他刚想出门,没想到何叔就在客厅里拦下了他,告知他那大芳梨园的戏子醒了。

“那人既然醒了,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白钧煜一身挺括的军装,宽肩细腰令一旁的丫鬟脸红不已。他墨黑的头发全部往后梳起,藏于军帽中,细眉凤眼薄唇,勾勒出了一张天性凉薄的脸。

“何叔知道,只不过……二少爷那……”

“怎么?这点事难倒你了?”

男人烟褐色的眼看向低眉顺眼的老人,老人后背瞬间起了一身汗。

“没有没有,先生请放心,何叔一定把事情办妥!”

闻言男人把视线收了回来,刚想出门,不知怎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日洪膺躺在地板上,看着他不屈的表情。那双眼睛里燃起的火焰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回味,如果亲手将他眼里的火焰息掉,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而那晚青年火热的躯体,以及两人暧昧模糊的喘息都一一出现在他脑海里,想着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罢,这事我亲自来吧。”

白钧煜吩咐完,便大踏步走了。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么多天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了。

此时的白钧儒和洪膺都还未知即将发生的事,白钧儒一天到晚都守着洪膺,死皮赖脸地乞求人家的原谅,而洪膺则是日复一日地板着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

即使他知道是白钧儒救了他,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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