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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被压在大氅下吻了许久,温热的津液被黏腻柔软的舌送了进了口腔中,他被迫吞咽了许多白均煜的津液,气息随着四周的温度的升高而粗重了许多,“啧啧”的亲吻声不住的响起,听在洪膺的耳里异常大声,也异常羞耻。

而当大氅底下的空气渐渐稀薄了起来时,洪膺终于忍不住,用蛮力把那人推开了,先前他一直在忍耐,以为白均煜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愈吻愈激烈,洪膺怕两人擦枪走火,便不顾先前白均煜的威胁,把他推开了。

白均煜被推开也没有恼怒,他把覆在两人头上的大氅拿开,只拿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洪膺,烟褐色的瞳孔中带了些笑意和餍足,水亮的红唇扬起了一个弧度,就那么坐在那,侧着头明目张胆地盯着涨红着脸的洪膺。

洪膺只觉得这人着实是越来越像白均儒了,总觉得他似乎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越发的......无赖了。

青年被盯的极其不舒服,他把头转向车窗,强迫自己从刚刚那种绮丽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男人这会觉着身心都舒畅了,他盯着从头红到脚的别扭青年,正想开口调戏他几句,远处隐隐传来的炮火声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顿住了。

不止男人,就连青年也被这隐约的炮火声吓到了,他猛地把脸转回来,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先生,目的地就快到了。”

前边的司机开口提醒白均煜,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车队还在加速往前行驶着,渐渐的那些炮火声也愈来愈大声,很明显,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洪膺莫名的有些紧张,他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裤子,瞳孔随着炮轰声响左右乱动着。

透过沾满灰尘的车窗往外望去,远处灰沉沉的天空不住地有黑烟升起,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声张牙舞爪地在天幕中升腾着,看着着实令人觉着可怕。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

白均煜忽然出声,将沉浸在莫名恐惧中的洪膺拉回了神。

前边的司机领了命令打开了车窗,将手伸至窗外,做了个手势。很快,这支队伍便加快了速度,原本就不慢的队伍这会更加的快了。

男人转过头瞥了眼青年,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了,他靠在座位上,表情中没了之前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冷峻。

车里复又回到了之前沉默的氛围,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到了前线,战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激烈,不间断的炮火,四处哀嚎的伤员和焦黑的土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洪膺这是一场比丰城规模还要大还要惨烈的战争。

己方营地离战线就只有一公里远,营地里的士兵来来往往,行色匆匆,脸上都带着疲倦和麻木,战地医护人员忙着救助从前线上撤下来的伤员,对他们这一批到来的援军甚至都没来得及表示喜悦之情,便投入了紧张的救护行动中,然而整个营地里虽然人来人往,却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白均煜带来的部队被紧急带上了前线,歇都不带歇的。郑异人还在前线,他自然不能留在军营中。

郑异人带着那仅剩的一万人苦苦守了十日,若是白均煜再晚来一日,他便弹尽粮绝了。

而后,为期两个月的拉锯战开始了。

洪膺作为白均煜的亲卫兵,日日跟随在他的身边,渐渐的他竟也习惯了这种枪林弹雨的生活,很快,他的实战经验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白均煜对他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趴下,不要命了?!”

而男人再也不是白府里那个高高在上,俊美无斯的都督了,他和其他普通士兵一样,会趴在战壕里,经常一趴就是一天一夜,灰头土脸地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再也没了之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杀伐果决、沉着冷静的指挥者。

战事胶着了两个月,他们在战火中度过了春节,大年初三,双方难得休了战,他们在寒风呼啸中燃起了篝火,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装了些来之不易的酒水,碰壶仰头干了,就当是过了年。

众人都不敢喝太多,可即便是这样,大家阴霾多日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洪膺甚至还看到了周广中,师兄弟两人短暂地聊了一会,洪膺便从他那儿得知了另外的两个师弟半个月前便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后半夜下起了鹅毛大雪,洪膺的心却是比那雪还要凉,他原以为自己看了两个月的死亡早已经看淡了,没想到在听到熟悉的人死亡的消息时心里还是如此波动。

他和周广中两两相望,两人不知不觉都红了眼。

白均煜自然是察觉到了洪膺的不对劲,他裹着一件大氅,瘫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脸上也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苍白了多日的脸上居然有了丝红晕。

他抬起下巴,示意洪膺坐到他跟前。

“谁又惹你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听着不如之前的明亮,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提着声音嘶吼的原因。

洪膺默默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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