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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同床 后(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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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汪洋大海——手电

似乎都探不到头。我们在齐膝的水中「哗哗」而行,海面上荡起魔性的波澜。我

禁不住想象,在远处,在那隐蔽的黑暗中,是否潜伏着不知名的神秘巨兽?

宿舍里也是黑灯瞎火。母亲拿着手电一通乱晃后,终于摸到了烛台——其实

就是啤酒瓶上插了根蜡烛而已——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我接过去,这才发现母

亲小手冰凉,肩膀都湿了大半。毫无疑问,她是专门从家里赶来的。我鼻子一酸,

感到一支隐秘的鼓槌在心头敲起。也许是受了潮,火柴确实不好起火,我擦了一

根又一根,开始焦躁不安。母亲噗哧笑了出来,伸手说:「笨,还是我来吧。」

我躲开她,闷声不响,手上却越发使劲。那一刻,我在头脑里把物理课本翻了个

遍,却对眼前苍白的现实毫无助益。所幸老天有眼,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终究还

是让我给点着了。当微弱的烛光亮起时,我在床沿坐下,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

母亲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柔声问:「怎么了?」我别过脸,梗着脖子,却吐

不出一个字。那团如同烛火般微弱却又温暖实在的氤氲围绕在周围,散着淡淡的

清香,让我禁不住要屏住呼吸。

教职工宿舍楼新建不久,房间不大,好在配有独立卫生间。母亲早年分配过

住房,原则上不再配给宿舍,但打着小舅妈的名义好歹申请下来一套。平常两人

合用,也就睡睡午觉,晚上很少留宿。小舅妈开火做饭那阵我来过几次,无奈消

受不起她那精湛厨艺,再也不敢贸然踏进半步。我胡乱抹把脸,洗洗脚就上了床。

卫生间响着轻微的水声,随着母亲的动作,不时会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掠过,

戳到天花板上。母亲出来时上身只剩一件粉红色文胸,我扫了一眼,立马别过了

头。其实背着光,也看不清什么,我只记得那光洁圆润的肩头被烛光镀上了一层

青铜色,温暖却又让人嗓子眼发痒。见了我的反应,母亲啧啧一声,似是要嘲讽

几句,却突然没了下文。半晌她才上了床,已经穿了一件棉T恤。

单人床空间有限,挤一挤两人还凑合。我挺尸一般紧贴墙躺着,连呼吸都那

么直挺挺的。母亲在旁边坐下,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老天在上,那一分一秒就

像在针尖上一样难捱。在我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的时候,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手紧拽我的肩膀,连身下的床都在发抖。这种金灿灿的笑令我至今难忘。一时

间,井喷的欢愉爬满光晕,再被烛光洒向房间的角角落落。在我恼羞成怒的抗议

下,母亲才停了下来——她几乎要断了气:「你,不用,枕头啊?」

「不用。」我哼了一声。

「真不用?」

「真不用。」说完,我也笑了起来。

「不用好,不用我可就舒服了。」母亲大大咧咧地躺下,不再搭理我。良久,

她又弹了弹我的肚子:「就这么睡啊?」我愣了愣才坐起来,去够脚头的凉被,

不想屁股被母亲轻踢了一脚:「哎,裤子不脱?」我扭头扫了一眼,母亲枕着双

手,二郎腿高高翘起,满脸的戏虐。老实说,是阔别已久的戏虐。

「看什么看?你个小屁孩还一本正经。我是你妈,你浑身上下我什么没见过,

还怕我看?」母亲晃着脚,声音松弛得像发酵的面粉。我这才发现她的半截裤腿

都是湿的。

我脱掉裤子,迅速钻进了凉被里。母亲轻笑两声,起身吹灭了蜡烛。我依旧

直挺挺地躺着,但不用余光也知道,母亲正在脱裤子。然后她进了卫生间,很快

就又出来,在我身旁躺下。母亲把凉被提到胸口,扭脸问我:「冷不冷?」我摇

了摇头。母亲呸了一声:「说话,黑灯瞎火谁看得见?」我只好说不冷。母亲又

是两声轻笑,抬起脖子,把枕头往我这边挪了挪。我当然也不再客气。母亲砸了

砸嘴,幽幽地说:「要脸?」轻盈的气流拂在脸上,潮湿温热,柔软香甜,我不

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至今无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过去的。我把自己绷得像块案板上的咸鱼干,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无限缩小,成一条直线,成一点。可即便

如此,恐怕也无法避免碰触到身旁的母亲。那种光滑与柔软,那种仿佛能穿透被

子的肉与肉的摩擦声,像黑暗中的火石,不时地擦亮我不知所措的脑海。而富丽

堂皇的肉体闪耀着莹莹白光,穿透无边夜幕而来,却让我愈加燥热难耐。我只好

转身背对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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