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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那得你能生才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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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戴闲庭身边,在北疆领兵的时候,蒋今潮满心底都是深恨,恨戴闲庭害他的家人,也恨他折辱自己……现如今得知蒋家人基本上算是罪有应得之后,他一半的恨落到了空处,一半的恨却似乎并不是恨。

戴闲庭强迫他打他辱他把他当狗养,他却也记得他亲手教他拿起剑,握着他的手教他抄写五经,浑不在意地把戴府事务全交到他手里,甚至记得他的身体有多么销魂在床上又多么浪荡。

他还记得曾经的戴闲庭有多么的张扬,整个偌大京城,谁不怵他几分,就算失了势落在他手里,被他那样玩弄,也绝不肯认罪。

为什么在他承诺一定会让他活下去的时候,他就认了罪呢?

桩桩件件加起来,刚好够把戴闲庭送到处刑的台子上剐一次,一命呜呼。

可他不是宁肯受辱卖乖,都要活下去么?

他将戴闲庭经手的所有案子的卷宗再次搬出来,桩桩件件都翻过去。

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掉了!

戴闲庭任京城禁卫指挥使整整八年,八年!全凭赵项给他的权势地位,他才可以得罪满京城的人,随意加刑于律法里从来善待的朝廷大员,都说他是赵项养的狗。

那就去找赵项问问,蒋今潮想到这里,迅速站起来走出了书房,春末秋初的暖阳落在他身上,刺得他眯了眼,他停下脚步,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通了什么。

不对,戴闲庭就是在替赵项杀人!

他从前一心一意找戴闲庭复仇的时候,似乎忘了,调查蒋家的命令,是皇帝下的,抄没蒋家、处死蒋巍和蒋河的圣旨,是他亲手盖的印。

他为什么只恨戴闲庭?

青天白日,蒋今潮只觉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戴闲庭办的每件事,都是皇帝下的令,他们当其中谋的私,只是戴闲庭一个人的错,哪怕抄家的钱都进了国库,赵项也能清清白白摘出去。

戴闲庭在其中得了什么利?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能让他更方便办事的禁卫指挥使一职,还是那他连印绶都没有领回去的卓阴侯之位?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在戴府中住了整整三年,可见戴闲庭有一点奢侈享受?他谋的那点子别人硬送上门的私,几乎都被他借着各种机会倒卖出去了,他还沾沾自喜。

是他,离戴闲庭最近的、理应最理解他的人,将他逼上了死路。

蒋今潮闭上眼。

晚了啊,他这些年所求所做,都是在搞什么?

他和戴闲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十五岁,是在蒋府,那时候蒋家还是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世家,蒋巍是大赵头一号的将军,能与他在战绩上分个上下的,只有先皇的亲弟弟魏阳王,但魏阳王不领兵久矣。

在那时的蒋今潮眼里,蒋家就是大赵的顶梁柱,没有蒋家,大赵的江山早就亡了,百姓也没得安居乐业,会被敌人当做奴隶。

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对他父亲不敬。

所以在池塘边上打水漂,正碰上蒋巍客客气气地对待一个外客的时候,蒋浪就觉得很奇怪。

但那人还怪好看的,裹在一身黑色锦衣里,腰好细,他觉着好看这个词都配不上那人,可是他也只能想到一个“好看”了。

“欸,我家老二在这儿。”蒋巍招呼他过去给人见礼,“这位是新上任的禁卫指挥使戴览,以后你说不得要在他手底下任职呢。”

确实当时的禁卫中有很多官宦子弟,蒋浪老不乐意了,敷衍行礼:“戴大人好。”

然后对着蒋巍撒娇:“爹,我不要留在京里,我要从军,跟您和哥哥一起去边关打仗!”

“哟,小浪好志向。”年轻的禁卫指挥使笑起来像个狐狸。

蒋浪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戴闲庭没有称“令郎”,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小名,他老不乐意了:“不要叫我小浪!听起来怪不正经的……”

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想做被河流庇护的浪花,但是是哥哥起的嘛。

“那我给你起个字吧,今潮,今日的今,浪潮的潮,如何?”禁卫指挥使笑眯眯地问道。

哪有这样一上来就给人取字的?蒋浪直接呆了,奈何蒋巍即刻就同意了:“好字!好字!老二啊,还不快谢谢戴大人……”

他试图抗议过,但是无效,禁卫指挥使走了之后,蒋巍劝他:“也不难听嘛,新官上任三把火,给咱们家下马威呢,让他烧烧算了。”

他就是觉得憋屈,而那次见面,似乎就奠定了他在戴闲庭手底下的憋屈史。

后来蒋今潮还是没能如愿从军,蒋巍和蒋河护他跟护个瓷人儿似的,生怕他再丢一次,十七岁的时候他出城去野,还没跑到十里亭呢,就被蒋河阴沉着脸逮了回去。

然后他就被托关系塞进了禁卫里,和一票纨绔子弟并列,他觉得丢人死了,但还不得是每日都去点卯,早到晚退,旬日一休。

这样的苦日子过了一年,他只见过戴闲庭匆匆而去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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