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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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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宋执在强烈打击下造成抗拒药物的结果是穆闻始料未及的。现如今的宋执甚至连生存欲望都残存不堪,犹如风中残烛,衰退枯竭。

失去药物供应的身体沁着虚汗,浑身开始震颤,尤其是手部极为明显。在夜幕落下的时候无法闭眼,成宿的焦虑折磨着身心与精神,使得本就清瘦的面颊棱角变得愈发分明。

“阿执,我们去医院吧,好吗?”穆闻蹲在他的床边心疼地皱紧眉头,近乎哀求着说道。

这几日他停下了自己手头所有的工作,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面上的倦意氤氲,仅是几日间身上的衬衫已经是有微微松垮的迹象。

“别救我了,穆哥。”

宋执放弃一般地轻笑出声,瘫倒在床上无力地喘息,每呼吸一下胸口就会疼上一分,眼前的视线也总是模糊不清,产生着眩晕感。

穆闻最怕的就是他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他成不了他生存下去的意义,也成为不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宋执在残缺童年下对方筠所产生的畸形依赖感根深蒂固,即使蕴含着偏执与痛苦,也不可置否方筠的那份存在意义。

穆闻伸手勾起宋执额前细碎的发丝别到耳后,他将自己心里对方筠的怨恨嚼碎了咽下,即使未被咬碎的棱角撕裂着喉间,还是选择了给予宋执一份活下去的借口,“阿执,你母亲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为了救你而打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她,和我去医院好吗?”

宋执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的到来,空洞无神的双眼渐渐染上零星的光亮,却又在身体意识本能地挣扎求存间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

向来办事利落干净的穆闻,依靠着总公司的势力压下了所有关于宋执家中变故的报道,无声无息地做着他暂时隐退的工作,让他安静地接受治疗。

但宋执病入膏肓的精神状态缺少了药物的辅助,使他承受的要比以往更加沉重,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身边人。

宋执看着两颊明显下陷的穆闻,眉宇间的褶皱越皱越深,“……穆哥,我想回学校了。”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太适合,再等一段时间吧。”

“我不想总是呆在家里。”

“那我陪你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学校还是……”

穆闻始终放心不下的神色让宋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下意识就打断了他的话,“穆哥,我想回学校。”

宋执鲜少打断他人说话的行为,让穆闻立马收敛下了自己眸底流露出的情愫,“可是你的状态还拉得了琴吗?”

“我只是想回学校。”宋执的双手时不时就会震颤,连基本的乐曲都会走调,但他不想拖着穆闻在他身边。

穆闻静默了片刻,了然于心,无声地勾勒出一抹笑意,“好,那你记得要按时去医院。”

“恩。”

?

少了穆闻存在的房子,那份冷清其实对于宋执来说还是一样。

“唔嗯……啊啊啊——”

闷在被子中的嘶吼声带着一股沉闷,却比清晰的吼叫声多了一分凄凉。

每每半夜他都会抑制不住这样的嘶吼。

苟活着并没有那么容易,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去消减这份苦楚,怀揣着对于母亲死亡的罪恶感,与自己独活的愧疚感,孤独地承受着这一切去活着。

他甚至至今都没能敢去方筠的墓前悼念一句。

?

……

?

销声匿迹半月的宋执突然回到学校,多少引来些许话题,细碎的讨论让处于敏感时期的宋执愈发不适,顿时怀疑起自己回到学校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本就不是很想回到这里,只是想让穆闻回到自己的生活里,现如今的状况多少有些骑虎难下。

或许是处于自尊心,他无法拉琴的事情并不想让人有所察觉,所以他依旧背着自己的琴盒来回学校,只是不再留于某间音乐教室。

周三的乐理课,他身后的那抹视线依旧如往常一般引得自己不适。即使下了课,时不时还会感受到身后有人随着自己的步调跟着自己。

这一天,宋执破天荒地逃了课,脚步不停地在校园内穿梭,似乎一直在等着身后的人失去耐性。可是他无论走出多远,他始终能在偶尔经过的路道反光镜内寻到他的身影。

宋执此刻的心境犹如掉进五味瓶中,复杂难辨。骆望生曾给予他的那股恐惧感,如今却让他备受折磨的精神得到了稍许喘息,而那种压迫感诡异的让他尝到了一丝解脱的味道。

在他的脚步停留在他最后一门课堂教室的门前时,身后的人也离开了他能感知的范围。

宋执无心去听面前的教授讲什么,理论知识也理解的懵懵懂懂,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现在这个时间点,骆望生应该在那间楼梯拐角处的音乐教室里练琴。

几乎是在教授喊下课的同一时间,宋执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急急忙忙就跑向了那间音乐教室,但在快要到的时候放缓了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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