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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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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雨在白杉城面前,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温驯态度,这次却突然忍无可忍,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绵羊,跺一跺脚也是能用头顶撞回去的,将所有的夙怨一口气全爆发出来。

穆承雨这次格外生气,燃烧着怒焰,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磨擦出近似憎恶的火光:「我告诉你,我确实是清醒得一边讨好墨秦,一边让你毫无道理,毫无节制得侵犯我,你以为我害怕让他知道吗?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这种男人,根本配不上他!」

万籁俱寂,白杉城却像是没有听清楚穆承雨说的话,阴恻道:「你再说一遍。」

穆承雨忧愤而失意得看着白杉城,第一次将这个男人,抽离出白岩画的儿子这个角色,不带有任何偏见得重新审视一遍……白杉城也不过就是一个傲慢而冷血的坏男人罢了。

认识到这点,穆承雨继而忧伤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珍惜一份感情,你又怎麽懂得如何珍惜一个人?我就是要让墨秦看清楚,你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你也永远不会是,你或许拥有很多东西,但你永远配不上他。」

夜风冷飕飕得刮,横荡在两人被血肉及骨骼阻挡住的心眼之间。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白杉城不怒反笑,沉静到让人毛骨悚然,但穆承雨有何惧,他剩下的,只不过是伤心而已,而这伤心又值什麽呢?

「看起来,我从来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早就已经找好下个东家,暗通款曲了,嗯?」

白杉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破烂的纸,刻薄得甩到穆承雨身上,纸张无力得随着气流飘到了穆承雨的脚边,穆承雨弯腰捡起来一看,糟糕的预感冰凉得滑上他的背脊,无声无息。

「我怎麽就忘记了,你一直都很会勾引男人,装着一副纯洁无知的样子,用你那满身煽惑人的香味,让人离不开你的身子。」

白杉城覆手而立,一边观察着穆承雨的神情,不疾不徐道:「破坏人家庭就算了,还让对方的亲姊一路告状到我头上,你背着我到底都干了些什麽好事?」

穆承雨这时才终於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劲,但已经不容许他怯场回头了。

「既然发过誓,就老实得告诉我,你有没有背叛过我?」

「我……」穆承雨搞不清楚了,他不明白白杉城到底在执着什麽,背叛?为什麽是用这个严重的字眼,他做错了什麽吗?

白杉城神色颓倦,蕴含着不耐,宛如在硬性处理一件沉旧而令人厌烦的事情:「你有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你?」

碰,是指肉体上的关系吗?这种事情,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有必要在白先生的墓前大张旗鼓得质问他吗?

为什麽要露出这种厌恶的表情,是觉得他的身体让别人碰过很恶心吗?

既然恶心,又为什麽要逼迫他吃那些伤身的助孕药,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肯能怀孕的,白杉城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证明?他到底想从这个不可能出世的孩子身上得到什麽,得到他一辈子对白家的忠臣吗?

可笑,要他献上忠臣,明明就是一件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过任何东西,白先生已经给了一无所有的他太多太多东西了,就算白先生没有嘱托他,要他待在白杉城的身边帮助他,他也心甘情愿站在杉城的背後,帮衬他,支持他,无怨无悔,不争不抢。

白杉城却误会他了,宁可让他身处在一个尴尬又遭人厌恶,不得见光的类似床伴的身分,却也不愿意给予他一个以兄弟相称的正当关系,即使是口头上都不愿意,是在害怕他夺取白家的荣华富贵吗?是害怕他低贱的血统玷污了白家尊贵的头衔吗?

他根本就不想要白家的姓氏,他也要不起。

穆承雨清醒而麻痹得体悟着白杉城给予他的凉薄,用了他将近二十多年的岁月,兄弟这两个字,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於白杉城这种位置的人,只是滑稽之谈罢。

「答不上来吗?」白杉城像是彻底厌弃了他的厚颜无耻,连死刑宣判都懒怠读诵:「是因为不想说,还是没话说?」

白杉城猛然拽住了浑身僵硬麻木的穆承雨,力劲之大,要是施加在脖子上,把人勒死都绰绰有余,他把穆承雨粗暴得压制在白岩画的墓碑上,动手撕开了穆承雨的衣服。

穆承雨大惊失色,疯狂得挣扎起来,他面容惨白,神情狰狞,毫无章法得踹在白杉城强壮的身躯上,想脱离对方毫无理智的暴行,却宛如软拳打在石头上,徒劳而狼狈。

「说不说?」白杉城低声压迫道,眼底尽是疯狂的杀戮之色:「你这副淫荡又饥渴的身子,究竟让谁碰过了?你不说,我就当着白岩画的面干死你。」

「你是不是、疯了?」穆承雨嘶嚷道,眼神锐利而怨恨:「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作什麽还要在这里演一出戏?你想逼我说出没有吗?你会相信?你跟其他男人有什麽区别?」

白杉城激动得压制住穆承雨的肩膀,穆承雨都能听到骨头摩擦在一块的声响,他扭曲着消瘦的脸蛋,咬紧牙关别住这一口气,愣是没有吃痛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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