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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之後 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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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给他服用超乎安全剂量的助孕药,那是主因……」

「他会很痛……那是无法想像的疼痛,感官失能……你永远无法想像那是什麽感受……」

「除此之外……承雨他,唉……一直都有忧郁的倾向,思维也很厌世……不晓得多久了……你身为他的……居然都没有察觉……」

「……太晚了……太晚了……」

白杉城依稀得将那些话残留在脑海中,林味最後一句说的是:「承雨说他母亲喜欢海,喜欢海边自由的风,以及无拘无束的浪花,他想到这里来找她。」

白杉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找遍了所有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承雨曾经触碰过的东西,每一个他与承雨拥抱过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关於他的气息,以及他身上好闻的花香味儿。

他又回到了白公馆,回到承雨以前住的房间,已经被改成了堆放杂物的储藏室;庭院那颗承雨曾经义无反顾得跳下来让他抱住的大树,也早就被摧毁了,连根拔起被扔掉了;承雨呵护在手心养着疼着的白猫,也早就死了,被他母亲掐死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被他遗漏了,承雨的住处!

承雨没有住进星雨小苑那套他送给他的房子,而是在外头租了一间房子,这是他知道的。

他怎麽就舍近求远得跑到淼城了?承雨说不定早就回来了,或许还病着,一个人强撑着,赌气着,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为了他说过的混帐话以及那一个残忍的巴掌,暗自哭泣,暗自伤心不已。

承雨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愿意低声求过他一次,不愿意向他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不愿意把他当作白岩画一般的依赖,不愿意让他忘情得亲吻他,甚至连一个唇贴唇的吻,都不愿意给他。

他心事重重得将车开到了承雨的租屋,那是一个陈旧的小区,他一次都没有来过,车子甚至开不进去窄小的巷道,他将车停置在路边,软绵绵得踩下地。

他循着住址,找到了一栋方格式的公寓,灰蒙蒙的瞳孔倒映着一户户或明或暗的窗口,忽然间,他像是找到了一丝光明的宣泄口,灰蓝色的眼眸瞬间绽出鲜艳的颜色。

承雨住的那户窗口,居然是明亮的!

他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抵达门口的,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承雨家大门口前,门槛外还放置着一块软垫,旁边的伞桶里甚至放有一两把未乾透的雨伞,残留着尚有温度的人气。

他怀着无法言喻的心情,这一刻,他脑中甚至是空白的,完全放不下任何思虑或是情绪,他按下了门铃。

来应门的是一个女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露出陌生而警惕的眼神。

白杉城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接下来应对自如的谈话。

「请问穆承雨在吗?」

女人摇头道:「你找错门了。」她犹疑了一下,似在打量男人有无恶意:「如果你是要找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他已经搬走了。」

「他什麽时候搬走的?」

女人道:「这你可能要问房东,不过我们家大约是在半年前承租的。」

白杉城道了谢,转过身,头也不回得往楼梯间走去,他走了两层楼梯,忽然听到背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方才那个女人边跑边喊住他,手上还拿了一样东西。

「先生,先生!你是不是认识之前住这里的人?」女人见他立刻停下脚步,又追了上来,在他面前站稳,并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他。

「这是我在整理房子的时候,前屋主留下来的东西。」女人道:「他其实已经整理得满乾净了,只不过我在垃圾篮里发现了这样东西,看起来是舍不得扔到外头,又带不走……」

她喘了一口气,道:「我打开来看过,应该是还满有价值的东西,心想着或许他哪天又会回来找,便留下来了,既然你都来一趟了,再麻烦你转交给他。」

白杉城低头一瞧,这份承雨不肯丢掉的东西,竟是一本画册。

回到家後,他将这本画册搁置在书桌上,白天他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的视听,转瞬间就过了好几天,某日半夜回到家,他才忽然想起了这本画册。

他从堆叠的公文及资料中将它翻了出来,上面的杂物中甚至还夹杂着两张一票难求的马球总决赛包厢席,原本预计要带承雨一起去观赛的。

他将画册摊了开来,是一本手绘的素描,积年累月,原本纯白的纸张都有些泛黄,上面没有任何一个文字,只有流畅的线条,和充满力量的笔触,相叠交织,每一页都像是残存着画者下笔时的呼吸吐息。

每一页,或笑或怨,描绘的都是同一个人——墨秦。

白杉城低低得笑了,孤独而昏黄的月光从他背後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光与影一体两面,他的面前则是一片幽暗惨澹的黑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间体悟了一件事:

原来,承雨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赛马看球,他喜欢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得画画;承雨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喜欢的是Omega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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