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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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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尾声的某一个月圆之日,位在茶城聿都的邦级音乐厅举办了一场竖琴音乐会,虽然不是名家曲老师的个人演奏会,但仍是吸引了不少附庸风雅的群众买票进场欣赏。

正当清净而悠远的竖琴音缭绕於音乐大厅长廊的梁柱时,一场秘密的晚宴正悄然,却如火如荼得在音乐厅地下五层楼的豪华内室拉开了序幕。

昏暗的内室就像是一座小型的音乐厅,呈现葡萄园式的环绕设计,分隔出好几层不同大小的私密包厢,围着正中央的舞台向上沿伸,每间包厢都以厚重的黑色布幔遮蔽了入口,让人无法揣测入主包厢的贵客是什麽性别与身分的人物。

其中一处位在高楼层侧翼的小包厢,黑色布幔内,一位眉目殊丽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沙发椅上,展开通讯器对着线上另一端的人说话。

男子拥有一头宛如葡萄藤蔓的棕色短发,穿着男仕正装,却更显出身材纤瘦,举止矫健,仔细一看,男子浏海底下的眉眼生的十分俏丽,一双薄唇颜色浅淡,形状却非常漂亮,一启唇,就是一口标准的腔调,音质纯净,语速却凌厉又独断。

像是一朵盛绽於冰川上妖冶的莲。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

男子拨出的通话才接上,通讯器上立刻浮出一位五官精致的人像,他有着一头茶色的秀发,却生的一张与棕发男子不同风情的漂亮脸蛋,柔和而妩媚,但互相一比对,又存在着紧系诸血脉的相似来,他的脖颈上配戴着一条白色缎带,佐以一颗紫色宝石缀饰。

「哥,先生他早上又晕过去了……」视讯屏幕里的茶色头发男子语带哭腔,却没有半分落过泪的迹象,像是太过焦虑,以至於没有办法空出心神做无意义的哭泣。

「什麽?」棕发男子神情一凛,整个人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迅速瞅了包厢周围的黑色布幔一眼,才压低声音质问道:「那蓉沛呢?不是让他近身替先生治疗了吗?怎麽又突然晕倒?」

茶色头发的Omega突然伤心得哭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被逼入绝境,而是带着松懈下来的精神解脱之意,棕发男子与他共享血脉,自然能够准确得辨别出胞弟的情绪转变,他紧锁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得放松了一些。

「哥,你那边我是过不去了,我要在这里陪着先生……我不放心,我要看着他……」茶色头发的Omega哭了一会儿就停歇了,他抹了抹眼泪,坚强在他那张扣人心弦的颜色上展现,更让人心生爱怜。

「……我知道了,没关系。」棕发男子冷静得安抚着胞弟,又压抑住焦躁的忧虑,故作镇定得问道:「那……先生现在怎麽样了?是在休息吗?若是睡了就不必再打扰他……」

「……我没事。」一道沉实而儒雅的男声,由远而近,缥缈得从通讯器的声道传了出来,几乎是一瞬间让棕发男子激动得浑身止不住颤意,坚毅的眼眶也同时间胀热了起来。

「……先生。」

一滴泪珠,终是从男子的眼眶坠了下来。

「让你担心了,羽儿。」男人说话每到一个段落,就要顿下语气,停格一段时间,虽然每一字每一句都拥有踏实的音节,却因为这些空白的停顿,让人感觉到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正在吞蚀着男人说话的底气。

「您没事就好……」棕发男子揉了揉脸颊,对着通讯器另一端的男声道:「我一定会替您找到『解药』的,先生就好好静养,让小雩陪着您。」

「……别太逞强,」男人闻言,并没有大悲大喜,他的声音就像是一片汪洋,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岸:「没有关系的。」

然而被他温柔唤作羽儿的男子,却在心底反覆残酷得盘问自己:「怎麽可能没关系……」这句咬牙切齿的没关系,像是被鞭斥出皮开肉绽的血痕。

棕发男子阖上通话後,随即俐落得走到角落拖出了一只置放衣物的小锦盒,他将盒子打了开来,并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白色的男式唐装。

唐装以上等丝绸编织,并以色泽相近的银线及华丽的织工绣画了一幅春花浪漫的暗纹,要非常近身得观察,才有办法辨别得出这些隐藏的绣纹,是一朵朵花瓣层叠如珠缀的牡丹花。

棕发男子脱下了西装及衬衫,将依照他人身形量身订制的唐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居然恰如其分的吻合,他随意得将衣领上的中国结扣好,正面对着一只等身镜,看到了一个身姿绰约的身影。

待仪容端正完毕,男子脱力得坐回沙发上,沉静了一会儿,才从地上捡起方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他往内层口袋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条配戴在脖颈上的白色缎带,上面镶饰了一颗毫无瑕疵的宝石,相较於胞弟配戴的深紫色宝石,这颗是水红色的,一种带着水光粼粼的桃红色,没有任何一种鲜花能够攀比,反倒像是稀释过後的鲜血之色。

穆承雨手持着音乐会的电子票根,亦步亦趋得跟在莫先生的後头。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之下,来到一处黑色布幔之前,侍者掀开布幔之後,露出了底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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