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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钧自认为并没有多喜欢沈逸宁,只是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这时候不跟着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也不知道自己失了什么神,他就这么毫不犹豫推了约会,跟在沈逸宁身后漫无目地走。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双腿微微往外拐,腰背微微驼着,那一件黑色棉衣套在他身上有些过大了。

沈逸宁没太理会一直跟在他屁股后的人,步子也不急,凭着依稀的印象趿着拖鞋慢悠悠走到海滩。

海风很大,无所顾忌地一股脑往陆地上灌过来,即使披上兜帽、将拉链系到头也不管用。沈逸宁缩着脖子坐在沙滩边的低矮围栏上,一面呼吸着寒气发抖,一边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潮水涨落。

这时候正涨潮,白色海浪翻滚冲上沙滩又退下,剩了数量不少的鱼和贝壳搁浅。海滩上人丁稀落,在视线内零散成一些黑点。

这一副景象与他印象里的无异,平常至极,甚至算不上什么“景色”。他也不是个容易触景生情的人,然而心里有些不明的情绪随着浪潮上岸而逐渐放大。

沈逸宁突然感觉心脏闷得难受,他慢慢将双腿屈起来,头埋在膝盖间哭起来。

为什么要哭?他不知道。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排解心里那些怪异的东西,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哭。

他这一生,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救不了,什么也做不到。徒劳又荒诞,连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发泄都是这么无力。

好可笑啊,他想。

“顾先生,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真的……不用带回来吗?”

顾时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刻度“三”。周扬早被家里人叫回去,他一开手机就是保镖几个未接来电,密密麻麻,看得他头疼。

“他旁边不是有人吗,”顾时安心平气和,语气如常,反倒安慰起经验不足的保镖,“你冷静点,别让他出事就行了。”

沈逸宁倒是每次都给他惊喜,本来想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散个心,他倒是一下子就和言钧勾搭上了。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他和周扬是早年间某个开放性聚会上认识的,当时顺便打了一炮。虽然两人性格不合,但是床上倒是挺契合,一来二去相熟起来。

他看出来周扬对那个便宜哥哥有意思,但是他没配合周扬玩那些小把戏。周扬就故意摆出一副骄纵的样子来刺激自己,没想到倒是把沈逸宁给刺激上了。

顾时安从未觉得沈逸宁对自己会有除了“害怕”与“依赖”外的情感。害怕是生理本能,依赖是条件反射。而所谓“爱”,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混赌场时,就早见过太多人把自己“爱人”抵押出去换筹码了。再说了,他亲妈爱他爸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倒联合她哥——沈逸宁的父亲把一家人推到地狱。

廉价至极。

顾时安把落地窗推开,窗外不远处是大海,扑面而来的风就夹着海腥味。邻岸而建的海景别墅与酒店灯火通明,海面倒映出一片流动的灯光。

确实很美,难怪他想去看。顾时安想,或许等一切结束后,可以带他去北海道,那里雪和海都很美。

沈逸宁用衣袖擦掉眼泪,抬头吸一口气,便见言钧看他,就差没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脑门上。

“你……没事吧。”言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沈逸宁刚刚哭了好久,整个人都埋在衣服里发抖。言钧想安慰,却发现对他一无所知,连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逸宁哭了一顿后状态倒是好了很多,呼吸平顺,冷静回复,偏头和他对视:“你想上我?”

“嗯?”言钧冷静的表情伪装不住,震惊地盯着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用嘴可以吗?”沈逸宁面不改色地咨询他的意见,“用手也可以,您要什么?”

“还是……你是0?”沈逸宁见他迟迟不回答,蹙眉问。

言钧脸色变了又变,沉默很久后吐出一句:“……你疯了。”

“那您说个方案,”沈逸宁冷静地咨询他的意见,“我能力范围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以后我们就互不认识,怎么样?”

他眼神冷得像冰,直直与他对视。除了泛红的眼角,完全看不出来片刻之前他才刚哭过。

有某几个瞬间他竟然想到顾时安,同样是思维怪异,不近人情的样子,像是隔绝于人群外的另一种生物,偏激又孤独。

言钧心里闷得发堵,沉默良久,笑了笑:“我也是担心你,你没事就行了。之前你突然辞职,又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你出事。”

沈逸宁一向不会应付这种善意的对话,语气放软一些,“我过得很好。”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了,就再见吧。”

“回顾时安那儿?”言钧忍不住问。

“明知故问有意思么?”沈逸宁似笑非笑地反问。

脾气再好的人被他这么刺了又刺也能发火,言钧脸色黑了,沈逸宁抱臂看他,眼神带着些许玩味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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