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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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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快马径直穿过灰蒙蒙的街道,马蹄踏地的声响把民居木门前挂着的破烂都震了下来,民居里的人都瑟瑟发抖地不敢出声,生怕惹到了外面的官爷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身穿盔甲的官兵快马加鞭,一路闯进皇城。

与破败的民居相比,皇城金碧辉煌,所有门户都点上了价比黄金的东海鲛人烛,其中还有丝竹管乐之声,宛若神殿,看得出来,宫殿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

领头的官兵显然是位高权重之人,守门的侍卫远远地看到他,便连忙让奴隶拉起铁链,沉重的、用楠木制成的巨门缓缓上升,马队不需停留一秒便得以进宫。

“闫将军怎得如此心急?”

“可不是呢,圣上正忙于招待旭华的赵冲国君,这下被扰了兴致,估计又要怪罪了。”

闫旸心焦如焚,尽管知道昏君此时肯定不想被打扰,但想到正在北边苦苦抵抗的闫家,闫旸急得红了眼。

得进宫门,再往前便不可骑马了。闫旸把头盔丢到一边,下马快跑。

只听得丝竹淫靡之声越来越响,不用说也知道殿内是怎么一种糜烂之态。

果然,还没踏上汉白玉石阶,闫旸就被几个身穿丝缎蟒服的内侍拦住了,为首的一人倨傲道,“陛下正忙着呢,闫将军还是请回吧。”

闫旸看也不看这个阉人,只是在殿门前跪下,朗声道,“臣闫旸叩见陛下!”

内侍嗤笑了一声,站到一旁不再理会。

殿内的享乐之声没有停止的趋势,闫旸笔直地跪着,俊美的面容满是冰冷,“臣,叩见陛下!”

此时,殿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墨绿色拽地长裙的宫女款步走出,屈膝行礼道,“陛下有旨,将军请。”

闫旸站起来,昂首走进宫殿。

只见殿内满是男女交欢的画面,旭阳国君和他的大臣们显然对临安皇帝的招待很是满意,丑态百出,有的还是长相清丽的少年,被达官贵人们摁在矮桌上,满脸潮红,神志不清地承欢。

端坐于皇坐上的临安国君怀里搂着一个只穿着一件轻纱的女子轻薄,等手足之欲都被彻底满足后,才抬起头,对闫旸说道,“难得少将军来到,快快赐座。”

“陛下,”,闫旸双膝跪地,重重地扣了3个响头,“北漭山军情危急,闫老将军和15万大军已经断粮7日,求陛下降旨,让臣带兵救援!”

此时,一个本朝官员笑呵呵地说道,“闫少侄这话当真可笑,京中日前才将100车粮草送往北漭,如何有断粮之说?微臣倒是听闻,闫将军与楚镶国世子楚怀风曾交好,莫不是——”

“一派胡言!”,闫旸气得睚眦欲裂,他毕竟年轻,被这种老臣三言两语便激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说道,“粮草一事再作安排,少将军,退下吧。”

闫旸重重地呼吸,他咬了咬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就在闫旸想出宫再做打算时,迎面走来一队奴仆,内侍们抬着一顶工艺繁复华贵的轿子,浩浩荡荡地走来。

闫旸睁大眼睛,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快步上前拦住轿子。

“大胆,看见太子殿下的仪架还不行礼?!”,一个内侍斥责道。

“微臣见过殿下。”,闫旸直接跪在轿前,没有任何让路的意思。

没等伴架的内侍在说话,轿帘被轻轻拨开一角,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

“少将军,敢问是何事?”

闫旸便把刚才在殿内所说又向太子说了一遍,太子殿下沉吟良久,对内侍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依然往两侧退去,空荡的殿前广场上只剩下两人。

太子殿下这才慢慢地从轿内走出,饶是闫旸深知太子天下无双的美貌,等看清他的面容时,还是有震慑呆滞之感。

乌黑的长发用羊脂玉发冠固定在脑后,更显得他柔润如玉,端丽无论,修眉俊目。淡蓝色宫装细细密密地用银丝绣满暗纹,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他骄奢,只觉得,不是这样的东西,也不配穿在他身上。

临安国君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但奇就奇在这个富贵魔窟里,居然有此等不沾染任何脏污的美人。

都道临安皇太子时容乃天下第一美人,如今一见,果然是与日月生辉,令明珠黯淡。

回过神来后,闫旸低头不再看他的容颜,只是惨声道,“素闻殿下与家兄有伴读之谊,如今满朝奸佞要至闫家于死地,还求殿下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向圣上美言几句。”

时容依旧不说话,他何尝不知北漭山军情紧急,何尝不想进谏,但他却有不能启齿的难处。

见时容默然,闫旸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被扑灭,只觉寒心彻底,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犯上之罪,只拉了太子的衣袖低声道,“殿下,微臣知道您的难处,毕竟如今张贵妃和赵家独揽大权,而您是先皇后的嫡长子,张家必然也恨你入骨。但当初殿下能坐上太子之位,也是因着闫家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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