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节 失去自由的妖族（2 / 2）

妖王。一派在陆上，尊九尾妖狐为妖王。这位陆上的妖王，也就是我的师傅，亲自为幻海布下了结界，守护幻海妖力的平衡。”

从忆唏嘘道：“原来，这就是为何妖界会有两名妖王。对了，既然妖族已经知道，捉妖师也是人，将捉妖师投入幻海，只会让妖族受损，为何还有妖要捕杀捉妖师？”

鹤明焰略犹豫一下，道：“对妖族而言，捉妖师……很香。捉妖师的血肉，对妖犹如无上佳肴，甚至有传言说，吃了捉妖师的血肉，就能妖力大涨，可以成为不受幻海禁锢的上古大妖。”

从忆“啊”了一声，想起那狌狌老板，还有水獭妖最开始盯着自己的眼馋模样，不由打了个寒颤。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个细细小小的声音道：“鹤先生，鹤先生！”

从忆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半大孩子，不知何时溜了进来。

见着这孩子，鹤明焰温和的问道：“小南，有什么着急的事吗？我和这位哥哥还有些话要说。”

这被唤作小南的孩子，吸溜了下鼻子，竟支棱着两手，直接就要扑到鹤先生身上求抱抱。从忆哪里能容得下别人在他面前搂抱鹤先生，身形一晃，稳稳挡在了鹤先生面前。

鹤明焰又好气又好笑道：“从忆！”

从忆忙道：“师尊，我是看这孩子手上全是泥巴，怕弄脏你这白衣——对了，师尊，你穿白的也好看。”

那孩子气哼哼道：“我手上才没有泥巴呢！我来之前特地洗过手了！”

鹤明焰绕开从忆，蹲下来道：“小南，为何要来找我？”

这孩子忙道道：“鹤先生！我家邻居婶婶刚生了个妹妹！婶婶听说鹤先生回来了，嘱我立刻来请您！刚在路上，遇到沈先生和另一位大哥哥，原本不让我进来，听说是这件事，就放我进来了！”

觉得自己特占理的小南，得意的挺了挺小胸脯。

鹤明焰回身对从忆道：“这确是大事。从忆，你速速与我同去。”

两人跟着小南到了一处院落后，从里面的厢房传来一名女子虚弱的呼唤声：“鹤先生，可是鹤先生来了？”

鹤明焰停在院中，不再往里走，道：“正是。”

那女子哽咽起来：“鹤先生，我们终于等到您了。我夫君在后院，有劳您了！”

鹤明焰并不多问，转身奔往后院马厩。

这马厩收拾的格外干净，连地上铺的干草，都是仔细晒过的，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干草上，卧着一匹头顶一角，除尾巴纯黑外，周身再无杂毛的的白马。那白马似乎极其虚弱，正在微微挣扎。白马身边，是一名奶娘，想要将手中的襁褓递给那白马看。

见着鹤明焰，奶娘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慌忙行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鹤明焰一语不发，摘下面具，朝那匹马大步走去。

下一刻，只见鹤明焰手中爆出一朵极耀眼的红色火花。他稳稳伸出手去，按在那白马额上，火花瞬时隐入了白马的眉心。

过了半盏茶功夫，那白马渐渐直起身来，在从忆和鹤明焰两人的注视下，变作一名清俊男子。

他对着已经戴回面具的鹤明焰深深拜了下去，道：“鹤先生！感谢鹤先生，延续我的性命！”

鹤明焰伸手把那人挽起来，道：“既已回复人形，不必多言，快去看看你家妻儿吧。”

青年男子又深深鞠了一躬，涕泪横流的，从奶娘手中接过襁褓，飞步朝前院的厢房跑去。

待男子走后，有些呆滞的从忆小声问道：“师尊，方才那位，可是中曲山的驳？他为何会在此时化作妖形？”

鹤明焰叹口气，道：“承载了幻海之力的妖族，若要与人类诞下后代，那么，为妖的一方，在新生儿诞生那一天，必定会妖力枯竭。若得不到妖力救助，很快就会衰亡。方才，那一位便是用自己的妖力，为这只驳妖延续了性命，让他得以恢复人形。”

这是鹤明焰第一次坦然对从忆提起“那一位”，从忆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嘴唇都有些发抖。但因着还在外面，他不敢深问，只轻声道：“原来，这便是师尊刚才提到的，妖族孕育人类后代的代价……这代价如此沉重，为何他们还要冒险行事？”

此时两人已走出院子，再次朝着落雁斋走去。

鹤明焰驻足片刻，又继续前行，道：“从忆，我猜，或许，这只是真心相爱的夫妇，顺应本心做出的选择吧。”

从忆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想，那对夫妇一定深爱对方，也一定会很爱很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听了此话，鹤明焰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从忆，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