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比烟花更寂寞(2 / 3)
向四处逸散,仿佛可以抚平这块陈年的伤疤。
我终于意识到我需要离去。我没有继续停留。
我回到喧闹的市中,巨大的广告牌正播放着虚拟歌姬蓝的新曲pv,我隐隐记得Nova提过这名大热的歌姬将会在十二月份在千叶城举办个人演唱会。我对这些娱乐没有太大兴趣。如果Trigger在Flower百货广场举行性爱现场直播,或许我会去瞧一眼。
我回到“猪栏”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压缩饼干和一箱啤酒。我在今天解封了原来的银行卡,发现余额足足有三亿法币。我差点怀疑最近通货膨胀,可是当我去到便利店,看到商品的标签,一切如常。
我查了我的账户流水,才知道过去一年里父亲每个月都往我的卡里划钱,再加上专利使用费的收入,又没有其他的支出,最后就滚成了账户里这个天文数字。
他为什么要往我的卡里划钱,存心恶心我吗?
我看着这个数字,只觉得气愤。
或许在父亲的眼里,我所谓的离家出走只是一场可笑的过家家。他断定我没办法一个人过活,他断定我离不开他。
我重新冻结了这张卡,抱着我的压缩饼干和啤酒回到公寓楼下。
真奇怪。
我明明生气得很,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这股怨气重新活了过来。它再次在我的胸腔里喧嚣,再次一蹦一跳地向我彰显它的存在感。
淡黄色的街灯给冷清的“猪栏”小区添上一抹虚渺的温暖。我踏入这圈温柔的光芒中,看见楼下站了一个人。
因为逆着光,我看得不大清楚。我对陌生的路人没有太大兴趣,目不斜视地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忽然叫了一声“June”,我愣了愣,回过头去,他的脸沐浴在街灯的淡黄色光芒下,精致得像雕琢的玉石。
“小七?”
我没想过小七会主动来找我。我有些慌张,今天我打扮得很潦草,我连忙把自己缩在阴影中。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本来是想去酒吧找你,但是酒吧今天暂停营业,所以我……”他踌躇了一下。
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先上来吧。”
我转过身踏上了楼梯,他跟在我的身后。
我把压缩饼干和啤酒放下,蹬掉脚上的鞋袜,踏进屋子里。
今早谢如璋离去前把这二十平方米收拾得很整齐。我打开窗户透透气,更换了墙上壁纸的主题,让整个房间看起来不那么沉闷。
我转过身,看见小七局促地站在门边,手上拎着鞋子。他的脚很白,渗了月色的那种白,脚甲修剪得很整齐,贴在圆润的脚指头上,就像透亮的珍珠片。
他飞快看我一眼,旋即垂下眸子,把鞋子妥帖地放在门边,背对着我关上房门。
他的脊背很挺,好似青葱的竹子,低头时颈间露出一截冷色的肌肤。我想抱抱他,却没有行动。我问:“你要啤酒还是奶茶呢?”他随口答:“随便吧……”但很快又改口说:“要不奶茶?”
冰箱里的奶茶已经喝完了。我加热了牛奶,冲泡茶粉,给小七弄了一杯奶茶。他在被炉旁的垫子上坐下。
我面对面把奶茶递给他。
他心神不宁尝了一口:“好烫……”
我不禁笑了笑,用右手大拇指按住他的下颌,让他微微张开嘴巴。他的舌头像一条鲜红的扁平小蛇,顶端被烫得如花一般娇嫩,艳丽得好似落红。
我俩没有说话,空气净化器在一旁呼呼地吹风,“猪栏”小区很安静,但是如果你认真倾听,可以听到不远处垃圾场传来的“嗡嗡”声。
他眨了眨眼,睫毛好似两只蝴蝶在飞。我这才松开手。
小七停顿了一会,拉开黑色风衣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薄薄的书。书是用二十页棉浆纸装订而成,封面是淡淡的阴天般的灰色,内层贴着好似冬日夜空的深蓝色薄纸。扉页则用红色墨水钢笔写着“从一杯鸡尾酒开始的爱情故事”。
看上来像女人的口红。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小七给我发的那张照片,白花花的屁股上用金的口红写着一行歪歪斜斜的“miss you”,我的指尖不由颤了颤,翻开书页。
书页上的文字采用了活版印刷工艺,秀雅的铅字在纸张表面留下轻微的凹凸。
这是一本形式大于内容的书。小七似乎知道我对文学没有太大兴趣,所以没有在内页上填写太多文字。里面的故事都很短小,结尾通通戛然而止,好像只是蓦然打开一扇窗,任由远方的风呼啦啦地吹。
我的眼泪滴落在棉浆纸页上,在上面洇出淡淡的水渍。我回过神来,有些慌了,想用指尖擦去,小七的手先触及我的脸庞。
“你……那么难受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情感来得汹涌且无节制。
我想我一个人也可以过活,温存能够用肉体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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