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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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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想来自然是滑稽,但我与父亲偶尔相见,每每相见总要讲槐霜,而他竟置之不理,只是望着我笑。

"那时我想的是不娶妻,不成家,只一心与槐霜为伴就好,我也与槐霜做过床畔之事,我那时年纪小,生性畏缩,亏的他愿意领我。"秦有仪自嘲般的笑了两声。

"其实这事好发现,但我又总是视而不见,每每我父亲回家之时总找不见槐霜,我满院子地寻他,但依旧不见踪影。我想那时我是害怕,但害怕又有何用?我一头撞了上去。

"你猜怎么着?"秦有仪看着阮期,嘴角弯起,"在我之前有我父亲,在我父亲之前有我祖父?可惜的是在我祖父之前便无别人了,槐霜倒是爱我祖父一生,我常常想他多虚伪,但又思及他是妖,他愿意给我祖父一生已经了不起,自己的一生又当然是舍不得的。

"我父常常说我的眼睛像极了祖父,他偏生也是妄执,他愿意把我视为他自己,他死了以后,自然还有一个我,如此也算是他依旧活着,生生不灭,那时他握着我的手,力气大的我挣不开,他死时不老,我也依旧年幼,但我望着他,一张脸上已经有了皱纹,槐霜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笑意盈盈,当时有多滑稽,槐霜韶华,永菁,而我父竟然已像棺中枯骨,我发了狂,给他灌符水,又说要烧他本体,但如今那一棵槐树依然绿叶盈盈。"

"我知槐霜许我一世必然不假,但我要生前,也要生后,他给我三年五年,最多十年,过后我不然一丝不剩,哪怕再浓墨重彩我于槐霜依旧是冢中枯骨,不值一提。我要他必然要他在我之前一无所有,在我之后又已然倾颓。如今我恨他入骨,但你看多滑稽,我依然要为了他哭。"秦有仪重重地把茶盏摔到地上,他捏住眉心,呼吸急促好似下一秒就要骤停,但他依旧缓过来了,他抬眼看阮期,"我告诉你这么多你知道为什么,阮期,莫步前尘。"

阮期浑浑噩噩地走出了秦有仪的居室,他想往外走,但脚依然本能似的往自己的居室走去,他明知槐霜要在里面,明知要避开槐霜,但他依然往着槐霜的地方走去。

"我来是向向你告别的。"槐霜听见推门的声音后站起来说,但他看见阮期的脸色倒是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阮期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去,他把槐霜推到地上时槐霜似乎不明就里,但当阮期用力咬住槐霜脖颈时槐霜却笑了一声,阮期知他懂了。

"这一个印子能留多久?"阮期问。

"一个时辰,你要的话也能三五日。"槐霜回说。

"那就三五日,我就要这三五日。"阮期嗓音干涸,他沉沉地闭上了眼,槐霜揽住了他,阮期知道,如果一睁眼槐霜必然会是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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