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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说自话(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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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贪恋着,既病入膏肓又无可救药地日益沉迷。

雷春又哭了,眼底擒满不被颠疯情人重视的泪水,偏着头微微躲过少年用精巧小勺捻起的冰淇淋蛋糕,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秋、秋远...我饱了,吃、吃不下,而且明天还有课...我想、想早些回宿舍休息...好不好...?”

他几乎是埋在少年修长优雅似天鹅的颈项中,恬不知耻的哀求着,泪眼阑珊,就为了能短少几秒和面前这罗刹美人共处一室的时间,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都好。

细细端详起雷春面上颓倦惶然的神态,许秋远短暂地陷入了沉思,然而就仅仅只是个在旁人眼中看来都再普通不过的动作,都能将如今只要得了空就懂得自动自发,乖顺地窝靠在情人怀里的雷春吓得由如惊弓之鸟般浑身直打哆嗦。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感觉自己就快要被许秋远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给玩疯吓惨了。

感受到怀中人越发明显的冷颤,许秋远勾唇莞尔一笑,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我花开後百花杀,六宫粉黛再无颜色。只可惜眼下唯一的观众早被他喜怒无常的举动给弄得六神无主了。

皓白凝瓷的手腕调转便将置在小勺内的冰品抿入艳润如花朵骨儿般的芙蓉檀口中,灵巧的纤长素指再一卡一摁,轻轻巧地就将已被芳灼温度徐烫过的甜意送进他珍视难舍的小情儿嘴里,引颈相缠且如胶似漆,而那耳鬓厮磨中尽数融化在味蕾上的异甜却直呛得雷春呜咽不已,甜得发苦,腻得作呕。

穠丽少年总算勉强嚐够独属於自己的化口甜品後,他才从那腔温软处依依不舍地抽身退开,唇齿交缠中牵黏起的银丝也倏地断在两人之间,他笑了笑略带无奈疼惜的替雷春拍了拍背顺顺气:“原来只是怕冷着了呀...我说怎麽突然就变得这般娇气了呢?”

少年倾身向前,身出手指亲亲密密地刮了下小女友的鼻尖,状似呢喃的叹道:“哎...不乖喔。”

他痴痴地噫笑着,腔调怪腻且略显神经质,只是不断重覆地强调:”没事儿不怕,老公给小春暖暖就是。”直到良久後,等来被吓傻的雷春那几不可闻地嗯才算作罢。

有那样的一刻,雷春忽然疯狂地想念起了从前放学回家路上都会经过的,那间味道再普通不过,却也是他从小到大一存够零花钱就会去光顾的午茶甜品店,玻璃橱窗内陈列着的千层蛋糕才一直一直是他所喜欢的。

牛奶、鸡蛋、大量进货的低价面粉,掺入人造奶油、香精、食用色素,再依照流水线化量产的烘焙手法,死板地制造出一块块、一盒盒中规中矩且乏善可陈,却让人安心莫名的粗劣味道。

但至少那代表着曾时并未沾有一丝一毫,也不是如今倚靠着这副便宜躯体所换来的奢侈滋味。

倘若有人问,咀嚼着碳水化合物混合口腔唾液中的淀粉酶所转化出的甜味与满足感究竟是个什麽样味道呢?雷春也许会告诉你,那是甘之如饴、揉裹着廉价却让人着迷难拔的,自由蔓延的芳沁。

他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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