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灭祖(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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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自卑懦弱陷进泥沼里的腌臜货,越是对好不容易照进来的光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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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蘅从小就长得秀气,上高中的时候因为身材纤弱面若好女而在学校被同龄男生嘲笑。加上他性子和软被嘲笑了也不会反骂回去,只会蹙着眉期期艾艾的让其他人不要这样,久而久之倒让那些人变本加厉,言语上的嘲讽渐渐变成了拳脚欺凌。无休止的校园暴力下,原本只是腼腆内向的少年越发阴郁沉默起来,之前看在岑蘅那张脸的份上偶尔还会帮他说说话的女生们也慢慢对苍白羸弱的少年失了兴趣。到最后,所有人都对少年遭受到的欺辱毒打视若无睹起来。
眼看高中三年就要这么在欺凌中熬过去,高考结束的当天班上那群人提议去郊外野炊,岑蘅作为苦力自然也被逼着去了。到了地方,他果然被支使着干这干那儿,甚至在发现炭火不够的时候,一群人不顾渐暗的天色,非逼着岑蘅孤身一人去林子里捡柴。捡柴是借口,岑蘅看了下阴森的林子,知道这群人无非又是想戏弄自己罢了。但事到如今他对这些人的恶行已再兴不起半点情绪,过长的头发遮住了浑浊黯淡的眸,一脸麻木地放下手上正在炙烤的烤串,在人群不怀好意的起哄声中岑蘅只身走进了树林。
一踏进林子里,和外面悬殊的温度差让岑蘅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立时汗毛直竖。他伸手搓了搓手臂,一阵阴风忽地扑面而来吹得背脊一凉,突然有些发渗。然而奇怪的是岑蘅居然没有一丝想要退出去的念头,甚至隐约间心底有股莫名的冲动在怂恿他继续往幽暗深处走。随即一脚踏出,而就在那一刹,岑蘅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半晌,等到刺眼的白光淡去,岑蘅缓缓的睁开眼放下手臂——眼前青翠繁茂,日光倾泻而下,明明刚刚还是暮色黄昏,此时却是日头高挂璨烂得不行。
正疑惑间,身后突然响起风声,紧接着身穿素白锦衣的一男一女飞落至岑蘅面前。两人落地甫一看到短袖牛仔裤打扮的岑蘅都愣了下,随即少女先一步反应过来,倏地将剑横在少年纤长的脖颈上,厉声质问岑蘅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擅闯玄宗禁地。
被刀架在脖子上,岑蘅的第一反应却是扭头看了看四周,想要找出拍摄的痕迹。这举动被少女当做了挑衅,当即又将剑刃朝着苍白的脖颈贴近了一分,凛冽的剑气霎时划出一道利口,猩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沿银白的刀刃滑下,溅落到浅色的T恤上洇出一团团赤色的血渍。
脖颈的刺痛终于让岑蘅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应该不是拍电影,回过头看向一脸戒备的两人,脖子上的刺痛越来越明显,显然是少女已经动了杀心。岑蘅这才想起对方刚才的质问,掩在发丝后的眸迟缓地眨了眨,他已经很久没跟人正常交流过,到如今竟然是连解释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少年的沉默让执剑少女脸色越发阴沉,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青年此时也拔出佩剑,沉声对少女说:“不必多言了,擅入禁地者死。”说着,就提着剑朝着岑蘅刺了过来。
就在长剑杀到岑蘅跟前,眼见下一秒就要将他斩杀的刹那,徒然从旁袭来一股罡风,忽地将青年的剑击飞出去。身姿挺拔的男人从林间走出,英俊硬朗的脸上肃然一片。深邃漆黑的眼眸看过来,少女赶忙收回佩剑,和身边的青年一起向男人行礼道:“师叔。”
微微颔首朝两人示意后,男人的视线落到纤弱的少年身上,目光沉沉地缓步走到低垂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的岑蘅面前,扫了眼少年单薄的身子,嗓音低沉问道:“高中生?”
这句话问得三人都是一怔,只是少女跟青年诧异于向来寡言少语的男人徒然的开口倒没有听清问话,而岑蘅则是在听清对方的话后又忍不住往旁边找摄像机。
看见岑蘅的动作,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朝少年的脖颈伸出手,指尖莹白的暖光落到渗血的伤口上,脖子上的痒意让岑蘅下意识的躲了躲,不想却被对方宽大的手掌按住了脑袋:“别动。”
按着岑蘅的动作看似用力但其实力道柔缓,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落到少年耳中莫名让他安心了下来。丝丝的暖意顺着伤口漫至四肢百骸,岑蘅听话的停住了动作,任由男人替他疗伤。未几,皙白的脖颈间便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男人收回手指,放在岑蘅头顶的手掌顺手揉了揉对方脑袋,将少年遮住眉眼的额发撩到脑后。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秀丽的面庞,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疑问,有些迟疑的收回手:“女孩?”
“...男的。”久未开口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喉咙间滚了几转。岑蘅说完飞快的瞟了眼男人严肃的脸,见他没有什么不悦,才又迟疑地小声回答了对方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才高考完。”
“太瘦了。”看了眼岑蘅仿佛风吹就倒的身形,男人拍了拍少年的瘦削的肩头,随即转头朝沉默的二人组道:“你二人继续巡视,人我带走了。”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满心疑惑的看着男人把这奇怪的少年带上飞剑,御剑而去。
这边徒然被男人拦腰带上飞剑,陌生温热的体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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