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狼子野心(2 / 2)
她择个风水绝佳的地方好生重葬,至于你就安生的走仕途之路为我大宋效力吧。”他不知道儿子能否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倘若野心过大,恐会向自己讨要爵位甚至是封地,但他相信这孩子是不会这么做的。
葸劳百感交集,激动得浑身发抖,哽咽着答道:“……谢陛下!”他那苦命的娘终于等到这天了,虽然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补偿不在人世的母亲,但娘从怀上自己的那天起就没再奢望过获得更多的东西。
他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呢?岳弄筱垂下头,努力擎住泪水,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于是赶紧用袖子掩住脸,害怕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徽宗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就起身转背过了脸,他很想再说些关爱儿子的话,甚至想说声抱歉,可是他乃是一国的天子,恰恰不是位普通的父亲……
此时,在延福宫的一个僻静厢房内,梁公公正和太子赵桓窃窃私语。
“梁少保,最近父王可有什么动静?”赵桓不紧不慢的问,享用刚刚泡好的茶。
梁公公站在一旁低声回道:“吟诗作画,和后宫妃子们作乐,只是认了个庶出的皇子罢了。”
太子抬抬眼皮,冷笑着:“打算给人家什么封号?”
“回殿下,皇上只是差人去给那个女人修了坟墓,至于那个庶出的皇子现在正在宫中当差,依奴才之见陛下根本没打算让他认祖归宗,只是想给点补偿罢了。”梁公公说道,不过他能看得出来徽宗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时常提起岳侍御史,几乎每天都会找对方过来闲谈。
太子点头道:“他姓氏名谁?”
“回陛下,他就是新赴任的殿中侍御史岳弄筱,之前皇上还曾收藏过他的两幅画。”梁公公说道,他从赵桓的脸上看出了不屑。
太子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我还以为谁呢,原来就是今日我见到的那个人。”
“呵呵,殿下不必在意,他对您毫无威胁,只是皇上闲来作陪的弄臣罢了,和高俅他们是一个路数的。”他满脸堆笑的说道。
太子带着轻蔑的口吻说道:“笑话,我乃当今太子,还能怕个野种不成?”
梁公公连忙补漏,故作镇定的说:“殿下您可万万不能大意,皇上随性风流,不按常理出牌,也保不齐哪天突然犯糊涂呢……更何况这个人现在在皇上那里可是大红人,有时候陛下和他说话之时都背着我。!”
赵桓这才转过身,拧着眉追问:“有这等事?”
“只要他来见驾,陛下就会让所有太监宫女都出去候着,有时候一聊就是两三个时辰。”他添油加醋的说道,不忘给自己的外甥出口恶气。
赵桓在房里来回踱步,然后才叮嘱道:“此事少保莫要让他人知道,还得想个办法把那个人从父皇身边调走。”
梁公公笑着应和:“殿下所言极是,卑职会见机行事,随时给您通风报信的。”
黄昏,换了一身便装走出御史台的弄筱有些落寞,脑海中还在思忖午后父亲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这算是相认了吧?他觉得颇为不真实,仿佛一切都像梦一场。
结果不知不觉又来到驿馆门口了,他抬头看了看那个紧闭的窗口,深深的舒了口气,跳下马来。
岳弄筱敲开厢房的门时,完颜飞鸿正和一个中年男子谈话,见他来了,那个男子立刻闭住嘴,拿起桌上的一张图纸,匆忙施礼告辞。
“贤弟怎么来了?”金国男子关好门,请他坐下。
岳弄筱无奈的答道:“找你来喝酒的。”
完颜飞鸿知道他定是又遇到什么烦恼了,便吩咐乌特尔准备酒菜,然后才关切的问道:“有什么烦闷的事就说出来吧?”
他直接拿过酒壶先灌了几口,然后才答道:“我有一事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想向你一吐为快。”
“但说无妨。”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岳弄筱放下酒壶,又摇了摇头:“罢了,此时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何吞吞吐吐的,莫非是因为信不过为兄?”他反倒更好奇了,总觉得这是个很大的秘密。
他出神的盯着桌面,好久才答道:“我与生身父亲今日相认了。”
完颜飞鸿展开笑颜:“这不是喜事么?”
岳弄筱连连摇头:“哪里是喜事,反而比从前更令人烦恼。”
“认祖归宗乃是人生大事,自然要恭喜了,来,我敬贤弟一杯。”他帮对方倒了一杯酒,举起杯。
岳御史趴在桌上,低声说道:“认祖归宗怕是不可能了,能与他君臣相称便好。”
飞鸿本来高举着的手,忽然垂了下来,惊讶的望着这个俊美的男子,难以置信的问:“贤弟的意思是……你本姓赵?”
岳弄筱闭起双目,默认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