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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无用之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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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点差错,被击败,这句话都会被人翻出来嘲弄。

强逼人家和他打,又把人家打得丢面子,确实过分了。上官阙温言劝过,可韩临不听,依旧故我。他这种人不难劝,但认定了什么是对的,是理所应当的,就固执。

韩临到处找事,终于将人都打得闭了嘴,一个个远远见了上官阙,都绕着走,更有人见韩临如此态度,对上官阙的厉害都信了几分。

他笑着对韩临讲:“你这真是抬举我了。”

韩临毫不在意:“你本来就比我厉害。”

或许从前是的,如今也是的,以后两年也都会如此。

但韩临甚至不满十八岁,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正迅速成长。

起初在洛阳灯楼,韩临与上官阙并没有多得楼主青眼。

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有十来号人挤在一间大通铺上,尽是练把式的男人,那间房很脏,人身上不干净,床挤,味道也不好。入住那天韩临和人商量,换了最靠墙的两个位置,让上官阙靠墙睡,他睡在外头,隔开上官阙和其他人。

住在通铺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鼾声、磨牙声、讲到深夜的谈话声。

初住的那几天上官阙几天几天的睡不着觉,眼底发青,有时候站在后面听头领训话,都会靠着韩临睡着。

有时韩临要站着不动一个时辰,等到人流散开,都去吃饭,才叫醒上官阙。

在这嘈杂的室内,有天韩临半夜醒了去喝水,发觉上官阙还醒着,他努力找好点的方面:“好歹住进来半个月了,没老鼠咬衣裳。”

上官阙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笑着:“声音这样大,老鼠怕是也早给吵跑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后来的那些麻烦里,这种吵闹都是轻的。

上官阙的相貌是罕有的俊美,韩临虽仍有稚气,可皮相也是英俊得狠,两人都年轻,像刚摘下的鲜桃子。

男人多的地方总兴龙阳、断袖,起初有人不清楚他们的功夫,会来刻意动手动脚,借各种事乱摸乱碰。韩临一向抵触男人对他这样,一见就揍。

上官阙引来的人更多,不过他几乎不用出手,因为半年多前龙门会的事,韩临恐人借机欺负他,差不多同他寸步不离,见他们动师兄,向来不忍,见着反捉住手便揍,下手不轻,折腿断手总是常事。

到了洗澡的时候,大家伙都是在大澡堂洗,被人盯着看全身,对上官阙是不能忍的事,他长期在客栈定了个客房,只供洗浴用。

韩临从前在临溪也是跟人一起洗的,倒是不介意。可去了一趟,越洗越觉得这里的人视线奇怪,也起鸡皮疙瘩,就不去了,被师兄拉去客栈。

总打架,难免惹出事招来管事的人,韩临也丝毫不退缩,瞪眼撸袖子又要上前去揍躲在管事人身后的轻薄家伙,一点不藏着掖着的理直气壮:“谁让你手不干净的?我不剁了你的手?我师兄你他妈都敢碰?”

韩临占理,声音又大,这事闹到最后,都给江水烟知道。某天晚上,江水烟还笑眯眯过来转了一圈,查问了一下情况。

江水烟身形魁梧,器宇轩昂,国字脸,留着连鬓短须,脸上有很深两道疤,据说是领兵打仗那会儿,被敌将弯刀划的,若没疤,该是副不错的相貌。

同管事的人了解完情况,末了,把韩临叫去,两人独自说了会儿话。

后来上官阙问他楼主讲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问了问我师父身体可好,又问我是哪里人,今年多大,生辰是什么时候。最后还问了问你,问你现今功力如何。我都照实跟他讲了,然后他就让我回来了。楼主说话还挺和气的,我以为他打过仗,会阴沉点,结果没有。”

管事当天便将不干净的人调离这个房舍,如此一来倒有其他以前曾被他们欺辱过的人来悄声谢韩临和上官阙,说他们平常仗着力气大武功好,乱动我们都不敢说话,幸好有你们。

十几人同住,也难免有臊红脸的时候,都是男人,起初不知道,有几次韩临大咧咧拍门进房间,扑面就是一股膻腥气,定睛一看,便见大铺上一堆男人正把东西往裤兜里收,有人忙收一本绘着男男女女的图。

到了这个年纪,韩临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立刻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打扰了,关上门,便和上官阙相对无言的在外头练功。

等估量着他们完事了,才进去开窗通风。由于不想吸那些浊气,再出去练武,大半个时辰才回去休息。

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每日比别人早起床一个时辰,晚睡一个时辰。

到后来三伏天,因为屋里热,他们住的小院,每到晚上横七竖八铺满了席子,四面八方睡的都是人,路都没给留上几条。

两个人只能借门前的灯,在门口处对练。

每个清晨和夜晚,上官阙都能感受到韩临的刀在更准,更快,更狠。上官阙很清楚,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他会超过自己。少年吃得多,短褂露出的刺棱着骨头的修长四肢,渐渐裹上肌理,线条一日比一日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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