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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多事之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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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的事楼主那样在意,这次行动的知情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可偏偏,崔福在这行列中。韩临的事多半是他同官府报的信,他做事周密,我和佟铃铃一连查了几天,都没发现马脚。这次只能是吃闷亏。

你早早回山西吧,省得怪罪下来。几次擅离职守,他要是做绝,你怕是要被逐出残灯暗雨楼。韩临死后,他下一个要动的必定是你,你早作打算得好。”

“我不是来求你美言的。”

“那你?”

“江楼主和崔副楼主这几天,该从关外回来了吧。”上官阙悠悠说,转过脸来:“我想你给我路线图。他们归程的路线图。”

上官阙一语毕,室中静了一盏茶的功夫,满室只听见透过纸窗传入室内的凄惨雨声。

良久,易梧桐尽力压低声音:“你疯了吗。”

见她如此,上官阙却笑了,笑过后,又负手转过身,一双眼看着窗纸上淡淡的雨痕:“你在长安呆倦了吗?”

易梧桐久久不答。

这年中秋,祸不单行,残灯暗雨楼楼主江水烟和副楼主崔福自关外回长安,路遇仇家埋伏,当即毙命。

一时间残灯暗雨群龙无首,元气大伤。

八月底,经人推举,上官阙暂掌残灯暗雨楼,同时,催命笑箫易梧桐调任洛阳,他动身前往京城。

九月初九,近晚时四下昏蓝,上官阙在刑部大牢门口缓步下车。

他衣冠齐楚,一身玄黑,腰佩白玉牌,袖口处抽出大朵金线牡丹。一头黑发给玉冠金簪绾起,后颈与前额的碎发一并正式地梳拢上去,眉眼远美过画中之人,端的是个华贵公子模样,好似一株来自金陵的牡丹。

上官阙不常这么穿着,太招人眼睛。他倒是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近些年四处办事,尤其知道这样一张喧宾夺主的脸,无形中添了很多麻烦。但今日去见刘宜晴,这样一身是免不了的。

韩临是给人架出来的,嘴角鼻梁上几大块青紫的淤血,囚服从头到脚布着带血的鞭痕,囚服外披着一件被捕来时穿的家丁外衣。

昨日京城下了场雨,此刻吹来的风泛寒,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韩临一见了上官阙,浑身都发着抖。

上官阙快步上前揽住,要搀他上马车。

韩临却立在原地不肯走。

上官阙牵住他的手,让他先上车,讲今天你生日,我们回家。

僵持不下,最终韩临后退一步,没了支撑,被铁鞭抽过的双腿无法站直,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上官阙身前。

上官阙低眼,看着面前浑身是伤的人,眉眼间显出疲态。楼里的马夫这阵子载着他们这位新的楼主满京城的跑,见他忙前忙后,想是如今心力交瘁,也心有不忍。

上官阙低下身,伸手去搀韩临:“别闹了。”

韩临却忽然扯住他金线绣的袖子,两手紧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腕骨捏碎,接着他仰头,长久的凝视着俯身下来的上官阙的双眼,喉头哽了好几下,才道:“师兄,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上官阙与他对视着,另一只手绕后猛击他后颈,韩临顿时浑身瘫软,一头倒入他怀中。

九月初,残灯暗雨楼上官楼主与十一公主商定,残灯暗雨并入朝廷,平常仍在江湖行事,只是必要时需要为她所用。作为交换,韩临在刑部的案底,以及残灯暗雨楼内其他所有人此前留下的案底,都由她亲手勾销。

残灯暗雨楼由被官府皇帝搅得妻离子散的江水烟创立,自创立之初便是天下门派中最不屑于官府的存在,由而聚集了不少愤恨当今官府的人士。

成为官府走狗,与残灯暗雨楼内很多人的理念相左,几次外出,一去不返的人数不数胜。

寻常人物损失不大,但不少强者,譬如姚黄、魏紫、花剪夏,以及从前在长安与韩临关系不错的朋友的沉默离开,令残灯暗雨楼一时青黄不接,空有浩大外表。

甚至在十一公主的要求下,上官阙在京城又建了个残灯暗雨楼的总楼。后十一公主觉得残灯晦气,便改名为暗雨楼。至此,洛阳的灯楼显得愈发飘摇无根。

为救自己的好兄弟,将前人传下来的帮派糟蹋到如此境地,于情,或许能有人理解,于理,却如何都不能不教人愤怒。不少离开残灯暗雨楼的人,都放话欲杀上官阙,以慰藉江楼主在天之灵。

作为被救的兄弟,引得残灯暗雨楼不得不成为暗雨楼的起因,韩临面临的指责却少得多,上官阙在他身前,拿自己给他挡了很多谩骂和指摘。他在养伤期间,上官阙便重任他为副楼主。

在监牢里伤得重,韩临日日卧床,几乎所有事都要经人帮忙,他忍得了疼,吃得了苦药,可耐不住闲得发慌。

京城新楼从头搭建,长安洛阳内部新换一波血,这些上官阙都要事事跟进,韩临又在病重,也不愿再折腾他令他分神,自己一人揽了下来,忙得没有一日空闲,只能在晚上抽空过来看韩临恢复得如何。

又由于忙,上官阙并非日日都到访,就算来,时间也不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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