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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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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痣

狱中的人下手重,韩临这次的伤养到这年岁暮才见好。他对前来探望的挽明月说笑道:“好像这一年里有半年,我都在床上躺着。”话到这里,他换了个腔调,道:“没法祝你高升副门主啦。”

许久不见,倒成他说笑自己了。挽明月伸手去拧他,他满屋子跑着躲。挽明月见状笑说你这不好的差不多了吗?韩临上蹿下跳躲累了,倒了口水喝,说是啊,再过半个月就得和楼主去一趟姑苏。

挽明月打趣他:“不叫师兄啦?”

“人前肯定得正式啊,师兄这么着叫有点小孩子气了。这几天先叫叫他楼主,嘴得熟一下。”

如今暗雨楼不好过,挽明月在无蝉门,对付山城那些长老也是几乎喘不来气。

全天下都知道如今的无蝉门门主与暗雨楼的正副手一起长大的,白瑛有意使两个门派不要那般剑拔弩张,在这年春节,让副门主挽明月亲自到洛阳来议和。双方戴着友善的面具吃了顿饭,散了宴挽明月就过来找韩临了。

刚到的时候韩临在院里练刀,他站着看了半天,没去叫。最后还是韩临收刀,笑说你这是要看到什么时候?

挽明月在院门口说:“你没事真好。”

见挽明月难得正经,韩临颇不自然,道你这是怎么了,边说边过来拉他进屋,讲外头冷,屋里说话。

韩临好像不知道他要来,问:“这回来有什么事吗?”

有足够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挽明月没有用:“来看看你。”

韩临是听惯他花言巧语的样子,摇头笑说:“得了,大老远的,残灯暗雨楼和无蝉门的梁子也不是一天的事了,你来洛阳多危险啊。”

挽明月含笑撑头,看他头头是道地猜自己的目的,也没出口反驳。

“听说你被捕的时候扯断了红豆手串,嚼着吃了?”

“毒性太弱,没死成,就是去京城的时候,在刑车里又晃又颠,那毒诱着,吐了一路。”

这话韩临浑不在意,语气中甚至很可惜那红豆没能毒死他自己。

当今这般局面,他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上官阙也知韩临吞红豆寻死这档子事,再没主动给过他红豆手串。

太阳穴心突突的跳,挽明月攥紧了自一来就握在手里的东西,吸了一口长气:“那最近手腕上不感觉空落落的了?”

“平常不觉得,只在练刀的时候,手腕上感觉没什么牵绊,有点不太习惯。主要是戴好几年了。”

挽明月把掌心的红绳递过去给他,貌若无意的道:“喔,那我这儿正好有根红绳,庙里一个认识的和尚送的,你将就将就?”

红绳是金刚结编法,当中坠着一块樱桃大小的墨玉,墨玉上刻着鎏金的图案,韩临不认得。

“什么庙啊?人家送你的东西,我怎么好要。”

“不出名的一个破庙,说了你也不认得。他送了我好几条。”

韩临眯着眼,半信不信的:“你一个道士的徒弟,搞来的佛宗红绳,能管驱邪避灾的用吗?”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顺从的让挽明月把红绳戴到右手腕上。

挽明月又交代:“你师兄要是问起,别说是我给的,就说你觉得不适应,自己出门在摊子上随便挑的。”

韩临也清楚,要是给上官阙知道,指定又要权衡一番利弊让他摘掉。韩临不喜欢两个帮派间的余仇殃及到从小到大的兄弟情,就也点了头,答应了挽明月应承他师兄。

这次统共也没呆多久,外面就有人来喊挽明月回去了,都担心若上官阙有二心,留久了,他会有性命危险。

“好在这一年总算是过去了,头开得不好真是不吉利。”临走前挽明月看着韩临的脸,沉默了半天。

韩临坐在火盆前取暖,微扬着脸也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要不我给你算一卦吧,”半晌,挽明月自怀中拿出几只算筹,笑道:“万一准了呢。”

韩临没如往常一般笑他的封建迷信,说好,我抽一张。

韩临的手指骨节分明,因常年练刀,手背与小臂上的青筋总是浮起的。手指认真地在那一把算筹上摸过,又摸回来。最终那只手挑了最左的一张,递来给他。

挽明月接过算筹时,一双眼望着韩临食指指甲的月牙,突然想起年初在金阿林的雪山中,他背着猎物和木柴,回猎屋路上的月亮,弯弯的敲在太阳没全落山的傍晚。

外面又一声急促的催喊,挽明月心中一吓,手一抖,那根算筹跌进烧着火的炭盆中。

竹子弱火,登时就被炭盆中的火舌吞吃。

两人都一阵语结,但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面的人已经急得来推门进来了。

挽明月与韩临一齐望过去,门口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书童。

见挽明月皱起眉,小书童立即扭过脸去,口中却又重复一次:“该回去了。”

话声略带童气,但的确是女子的声音不错。

挽明月没法,只好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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