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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食(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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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放纵,那感觉逐渐强烈起来,涌上他的头颅,在里头蒸腾出热气。

他想着自己成了一头待宰的畜牲——牛或者猪,他分外有自觉地把自己洗刷干净,乖顺地躺在长木板上握住姐姐拿着砍刀的手。这条畜牲指引她如何去解剖自己,他指着自己的小腿说:

这块最为美味。

这畜牲不管她是否愿意,只不容抗拒地拉着人的手腕,狠狠割下一块仍跳动的、新鲜带血的好肉。

「哈……哈……」

高潮在想象结束的瞬间到来,与那块臆想中被割离身体的肉一样,从他下体顶端的孔洞中流出。

? ??

他是一头好畜牲,愿意躺在砧板上的好畜牲。

但这又是一头要操控屠宰刀的畜牲。

万宁抽出纸将掌心与指缝中的黏液擦掉,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打开水龙头,仔细的搓洗自己的十指。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回到床上,拿起放在旁边柜子上还未看完的书。万宁背靠着枕头,姿势慵懒随意地翻开书页。

他待的第二个家的味道是油脂,消毒水,碘酒,创伤药和血;那个家的形状是肉,纱布,绷带,创可贴和棉签。他在那里学会了如何切肉,如何烹饪,如何包扎伤口。

切肉是最难的,他开始时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力道与角度,肉的样子便有些不伦不类。死掉的女人会在这时候冷眼看他,随后抓着他的手去割、去划。

他一开始也根本不擅长于包扎,棉签如何滚动,怎样固稳纱布,绷带又该如何缠绕。

他不懂。

女人让他学。

他又该去何处找到供自己练习的源源不断的伤口呢?但这问题极容易解决。他给自己包扎,去观摩女人包扎。

但他不再让女人带着自己练习切肉,她的情绪太不稳定,常常崩溃时就夺过他手里的刀捅过来,他因此躺过一段时间的医院。

万宁合上书,摁灭房内的灯后整个人陷进床里。他盯着天花板上灯看了许久才闭上眼,却没有丝毫困意。

死掉的女人会把他吃饭的空间围起来,食物的份量并不固定。他得吃完,一点不剩,连同汤水都要吞下胃里。否则就被锁在窄小的椅子上,直到用完为止。

有时是一天。

或两天、三天。

到了夏天,这对他来说就不太友好了。食物会发酸变臭,充斥在鼻腔的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他曾有幸尝过自己呕吐物的味道。

女人会把餐盘端到他面前,说:

吃啊。

说:

肉杀你,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吃!!!杂肉,人!!吃啊——!!!!!

他于是拿起餐具。

咀嚼,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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