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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安锦,他竟没注意到屋中何时多了一人!
极轻的呼吸声在他身后响起,方河寒毛倒竖,不知来者是何方神魔。
刚才的惊雷恐怕就是这人带来的,能闹出这样的阵仗,定然来头不小。
想来也是,以他的运气,如何能奢望天道相帮。
方河不敢动作,身形僵硬,那人大概看出他有所察觉,也不再掩饰,一指点在方河后心。
“你倒是机警,”那声音低沉,竟然还带着几分悠然笑意,“不想死的话就别回头。”
那语气不似威胁,更像是戏谑之语,方河却不敢放松警惕,尽力稳住声音道:“阁下是谁?意欲何为?”
那个人不答他的话,手指沿着方河的脊骨上下游移,突然又笑了一声。
“天生仙骨,怪不得……会落到你这里来。”
他指尖施了点力气,刹那间一道阴冷的魔息如针一般打入方河脊骨,方河浑身一颤,忽然四肢百骸都生出剧痛,他竟连站姿都维持不住,就这么狼狈地跪倒在地。
魔息在他经脉里游走如蛇,贪婪吞噬他仅剩的修为,方河痛极怕极,绝望地想恐怕这次是真的死期将至。
他没有死在秘境里,却死在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魔修手上。
极致的剧痛令他恍惚,眼前似乎泛出白光,在那光芒里遥遥可见一座海岛上高耸的山峰。
——若说要寻个埋骨地,他还是想回到惊鸿峰的。
海上云雾缥缈,山峦渐隐,终是不见。
“啧,怎么才这点修为……”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醒来时他躺在床上,四下寂静,屋中黑漆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眼前唯余一片不见天日的黑。他摸索着起身,碰到床榻与被褥,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安家的偏院里。
活着总归是件好事,可为什么……方河惶然地捂住眼睛,即便是最黑的夜里,他也不至于一点轮廓都看不见。
“小河,你在找我吗?”
安锦的声音突兀响起,方河一惊,转身“看”向声源处,却只余黑暗虚无。
他竟是看不见了。
安锦缓步走来,刻意踏出脚步声,方河仓皇后退,退路却所剩无几,只能撞到墙上。
脚步声终至近前,方河失了修为,又被弄瞎了眼,此刻他只有任人施为的份。
安锦轻而易举握住他横挡身前的手臂,仔细看他眼睛,忽然大笑。
“原来你也不是毫发无伤啊,”安锦语气轻慢,带着恶毒的快意,“那天我只是晕了一会儿,你却瞎了眼睛,看来还是我赚了。”
方河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如纸。
安锦见他脸色难看,更觉畅快,他鹿城安锦是何等人物,从前只有他游戏花丛尽享风流的份,他从海上秘境出来,觉得路途漫长才带上方河做个消遣,未料这小散修如此木讷,非要跟他装糊涂。
此后的一耳光一天雷更是大煞他的面子,安锦心中恼怒,暗恨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这散修未免太过猖狂!
既已如此,不好好折辱方河一番,实在难消心中恶气。
安锦握着方河的手臂,顺势去探他修为,想知道方河折损几何,可灵力甫一入体,他的神情陡然一变。
方河灵脉几近枯涸,说是灵力全失也不过,按理安锦应该为此狂喜,可没了灵力遮掩,方河一身独特的仙骨也暴露无遗。
天生仙骨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遇,在万万人为修仙得道汲汲营营时,方河从出生起就拥有了注定飞升的命运。
可这样的人往往是大宗派的佼佼者,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方河这样修为低微的散修。
安锦心绪几番起伏,知道这下方河的意义远不止一个娈幸,可他一开始留意方河就是为了同他春风一度,即便有仙骨诱惑,他也不愿拿方河去交换别的东西。
仙骨能助毫无灵根的凡人修道,能帮渡劫失败的陨落者重塑灵根,但这些安锦都不需要。
安锦盯着方河,暗自磨牙,心道即便要做交易,也要等我尝过他的滋味才行。
他终于放开方河,讥讽道:“眼睛瞎了,修为也没了,你是靠献祭招的雷吗?”
方河到底不肯服软,回敬道:“便是献祭又如何,你不妨再来试试,看看下次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若是在之前,安锦定然不会被这修为尽失的散修威胁到,但如今知道方河身怀仙骨,他曾经听说过身怀仙骨者与天道气运有些关联,一时竟不能分辨方河所言真伪。
安锦自知今日不能成事,恨道:“那我便把你关在这里,加上十八道禁制,除非你开口求我,否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
方河浑身一震,未再言语。
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清楚自己没有逃脱的能力,更不能再去激怒安锦。
安锦见他面色颓然,自觉出了口气,他恶劣地想总有一天方河会心甘情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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