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的!她瘪嘴,收拾行囊离去,摔疼的屁股仍阵阵发痛,还好枪没事。
“操你!”波本咬牙,赤瞳瞪得溜圆。
没走多久,她便发现男人踪迹。一路尾随,跟丢几次,哼哧哼哧爬上山顶,终于见他进入间破败小木屋后没了动静,似乎在歇息,以为天赐良机,拔枪潜入。
刺鼻气味直冲脑门,眼前白光迸溅,像有人在她脑袋里开枪。她四肢发软,倒在地上。再醒来,手脚已被捆缚住,男人躺在她对面的摇椅上,满脸惬意吃着蛋糕,长腿撑地晃荡。
“你是在吃屎吗,熏死人了。”她被熏得发晕,终于找到气味来源,即使知道对方很危险,还是忍不住发问。
“真可怜。长这么大没人带你吃过肉桂蛋糕卷?”他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小口,送至女孩嘴边。蝙蝠对部分天然香料十分敏感,于是想做个实验(他自己也想吃,于是甩掉女孩回城买了块),却没想到她经不起这丁点。
波本怒目而视。虽然憎恨,理论上讲,她和男人不算真正认识。但对方自来熟的态度,令她愈发反感。于是单刀直入:
“小方糖。”
“怎么了?我的甜心?”他眯眼,从女孩皱起的臭脸上寻到乐趣。
“我的母亲这么称呼自己。”波本平铺直叙,“但她死了。是你杀的吗。”
“也许。”
“也许?”短促气音饱含怒气,“你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金教导她,除非是为了自我保全,否则剥夺无辜者的生存权利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你是要制裁我吗?”虽然不记得在哪听过,但这副口吻很是熟悉。他无可否认女孩的指控,于是双手交叠,好整以暇似观看戏剧表演。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要了解她。您知道,我生下来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母亲又早早逝去。您还记得吗,我母亲的名字?”波本清楚,他们力量悬殊,何况她还缴械。但是,未必没有胜算…只要能争取更多时间。曾经为了以人形飞翔,她练习过如何单独化出翅膀。其他部位,应该也适用。
“不。”男人耸肩,好奇如果掀去房顶,女孩会不会像个热气球般飘飘忽忽飞天,毕竟她看上去要炸了。名字,长相,包括人本身,都不过是些转瞬即逝的虚假玩意儿。有限生命的事物,总喜欢用标签赋予意义。
“那,您的名字是?”
“你叫什么?”无聊。他厌倦虚以委蛇 。皮手套包裹的拇指摩挲拐杖上镶嵌的兽首。
“…B…波本。”女孩抿唇。她本想编造假名,但唇舌似不受控制,眼见男人向她走来,威压逼得她喘不过气。他撑住扶手,俯身靠近。
他手掌抚上女孩耳侧垂坠的银白碎发,将她脸颊扳过,迫使那双似有火花闪烁的猩红眼睛直视自己。这副皮囊不错,可惜太弱小,无法供他享乐。他勾起唇角,獠牙闪动寒光,低语粘稠如蜜:“你既然想知道我的名字,不如成为我的奴仆。至少在这个世界,你会无人企及。”
“去死!”女孩高喊,抽出贴身放置的袖珍枪支。
好玩。
预料中的枪击声并未响起。波本手指捏得发白,然而竟无法开枪。
“狠话要说在敌人死透后,才有观赏上的威慑力。”他喟叹,修长手指夹住女孩努力抬高的枪管。
“操你!”
他未理会这口头泄愤,掌心包裹女孩的手。他喜欢精致纤细的物件,因为相比人类,它们能保存更久。奇怪。如果女孩仍在精神控制下,应当主动递枪。他隔手套摩挲女孩紧绷的手背。察觉她因未知状况在紧张。
“嘘…放松。”他声音轻缓,竟奇异地极具安抚性。波本没被毒药表面的糖壳迷惑。男人的抚摸像蛇腹在皮肤上爬行,她只觉得恶心。
“嘶——”她倒吸口冷气。拇指骤地被钳住后掰,碎裂般的疼痛险些让她握不住枪柄。
“痛吗?”他询问的语气很是关心,仿佛刚刚掰断她手指的不是自己。温柔触碰沿手背下行,轻握她小指,像在把玩个物件。波本抿唇,肠胃翻涌,脸色苍白。
“看来你仍保留有自我意志。我是安古斯图拉,我允许你知晓我的名字。”他挑眉,语气戏谑:“和你的名字挺搭,是不是?苦精与威士忌。但念起来冗长,‘安古’听起来更好听。”手被放开,波本竟感到丝力竭。但她并未庆幸逃脱。毕竟,捕食者常有捉弄猎物的恶趣味。她只是暂且从利爪中逃脱。
“但你还是没能对我开枪,猜猜为什么?”男人兴致肉眼可见地高昂,波本皱眉,觉得他实在难以捉摸。
因为你有病。她腹诽,食指试图回扣。
得,看来是真的。
她知道这是徒劳,但仍不肯放下高举对准男人头颅的枪,做无谓的抵抗。
“因为我是你父亲。无法对我实施杀意,是埋在你血脉中的东西。”他语调缱绻,期待起新玩物的可爱反应。
“放你的狗屁!”波本咆哮,龇牙咧嘴。
男人大笑。真是越来越有趣。他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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