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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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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晓瞻的爸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整天打他,靳爸爸做生意很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每个月给靳晓瞻生活费就是父子两人交流最多的时候,靳晓瞻也不怎么需要他,家庭的破碎让他迅速地独立起来。

现在已经立冬了,两个小孩在念初三。那一杯榴莲肉好像把结在靳晓瞻的心上的冰给砸了个窟窿,两人的关系渐渐融化,他们又恢复了从前的亲密。

早上上学的时候,章木凡从家里拿了两个茶叶蛋,说是他妈自己煮了让带着两人配着早饭吃的。立冬以后的早晨已经挺冷了,靳晓瞻骑着自行车带着章木凡。章木凡怕冷着他,就从身后把他搂住,手塞进他的口袋里,从家里带出来的茶叶蛋还烫着,章木凡就把鸡蛋贴着靳晓瞻的肚子放,脸贴在靳晓瞻背上问他冷不冷。靳晓瞻弓着背蹬自行车,感受着背后章木凡的温度,嘴里应了一句不冷。

他们升到初中还是一个班,两人一直坐同桌,章木凡学习认真踏实,人又聪明,是老师们都很喜欢的好学生,教数学的老师尤其喜欢他,让他做课代表。

靳晓瞻越长大越不爱说话,常常冷着脸,和小时候的调皮活泼调了个反面儿,对什么都没兴趣,也不爱凑热闹。班里的女同学在背后都喊他酷哥,但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他有一件非常喜欢做的事,那就是观察章木凡。

只要章木凡离开他身边的座位,靳晓瞻的注意力就一直紧跟着他,看他忙碌地收作业,看他耐心地给同学讲数学题,然后看着他回到座位上,发现靳晓瞻在看,就冲他腼腆一笑。

章木凡好像永远不会生气,对谁都很包容,就像小时候靳晓瞻把他打得直哭,他第二天还是会像个哥哥一样对他说,晓瞻下次不可以这样了。靳晓瞻在心里嗤笑感觉很不屑,章木凡算他哪门子的哥哥,然后在心里暗搓搓地盯紧章木凡,直到他再次回到他身边。

两个小孩的成绩其实差不多,都很不错,但章木凡要更好一些,下学期中考应该能考上他们市区最好的高中,靳晓瞻就拼了命的想赶上他,他想一直紧跟着章木凡。他自己也说不上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不想离开他曾经幸福童年里唯一的好朋友吧。

靳晓瞻经常一个人在家,章妈妈看他可怜,就让章木凡多去陪靳晓瞻一起睡。靳晓瞻的床挺大,是个双人床,两个少年睡在一起不挤。

天气冷了靳晓瞻的手脚经常是冰凉的,章木凡上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双手攥住捂在怀里,然后双脚夹着他的双脚,嘴里还要念叨,“晓瞻你怎么这么凉啊。”

靳晓瞻就要回一句,“不一直都这样吗?甭捂了,过一会就好了。”但他一次也没把手脚缩回来过,他喜欢章木凡在意他。可能是因为他没妈了,他爸也不管他,没有人疼他,他就要章木凡疼他。

有一天早上,章木凡起床以后慌里慌张地进了厕所,靳晓瞻看着禁闭的厕所门发呆。然后过了好一阵,章木凡才从里面出来,靳晓瞻问他怎么了,章木凡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靳晓瞻察觉了他的有意隐瞒,章木凡不想告诉他,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哪怕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也会有彼此不愿诉说的秘密。但在靳晓瞻心里,也许这段关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谊了。靳晓瞻把他压在墙上,抓住他背在身后的手,章木凡红着脸求饶。但靳晓瞻已经没法听进去,他非要看清楚章木凡藏的是什么,他无法忍受章木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只要想到章木凡有一天会因为什么事情远离他,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

但事实上,是前一天晚上章木凡初次遗精了,背在身后的只是他脏了的内裤。靳晓瞻觉得松一口气,但是他心里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和他的朋友好像进入了一个他再无法控制的阶段。有些事情好像也发生的十分理所当然,例如他们的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遗精,第一次互帮互助。

他们安安稳稳地升了高中,高中学校按成绩排名分班,他们没有意外地再次分到了一起。靳爸爸这两年好像也良心发现似的,常留给靳晓瞻很多钱,逢年过节还会送他很多很贵的礼物,靳晓瞻好像又看到小时候疼爱他的爸爸,但靳晓瞻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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