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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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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瑜不醒,玄毓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知娘娘想与他谈论腕上那丝碍事的东西,可他怎能再离他半步,在这世上,好像再没什么比小瑜重要的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红线那端是谁,也不想知道。

曲指描绘他安静秀美的五官,眼里写满迷恋,玄毓低头吻上那张冰凉的小嘴。

体内的不适,未对任何人提起。他深知自己急于求成,不计后果地催动灵力运转阵法,同时还要与深埋肺腑的针一样的魔气抗衡,脸上不动如山,经脉里却是时而处于极寒,时而被拖入火中。

若不是…若不是常常思念静瑜,他可能就忍不了那些痛。他变得软弱了,在从前,他不会觉得这些难以忍受。

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静瑜的呼吸重了一点,发出了小小的鼻音。

玄毓拉住他的手,“醒醒,是我。”

睫毛纤长,软软地搭在眼睑上,眼皮下的眼球转了几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在他睁眼的一瞬,半睁的眼内,眼神极端冷漠。

玄毓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静瑜的神情就变了,好像刚刚那一秒只是玄毓的幻觉,静瑜委屈惊讶地盯着他,眼眶很快就红了,睫毛沾染了水汽。

“你…你是真的吗?”

玄毓看着他的眼睛,迟疑地不知要作何反应。

眼前的人没反应,静瑜有些害怕地抽回手,往后缩开,用被子蒙着头,“看来是梦,你快走吧,只要别让我看到你走的样子。”

身上令人感到安全的被褥被扯开,静瑜下意识地开始推拒,“你走吧你走吧,永远不回来也不要紧的——”

瘦瘦的手腕被攥紧,然后被整个人按到怀里,鼻尖蹭着滑溜的绸缎,他还在不停地发抖,为什么会有人离自己这么近,平日娘娘来看他,都起码隔着五尺远的。

“瑜儿”,玄毓忍过眼睛一阵酸涩,亲吻他的发顶,“清醒一点,是我,是你的——你的神君。”,最后两个字小声得几不可闻,静瑜叫他神君有亲密的意思,到自己说出来,实是难开口。

静瑜埋在他身上,静了一会,才小心地仰头。好…好像是真的。

玄毓真的回来了,突然的欣喜冲击着他,他跪坐起来,真是恍如隔世啊,他们是不是已经好多好多年没见过了。

“傻了?”,玄毓笑着捏他的脸。

静瑜诚实地点头,“差一点。”

他的脸很烫,手很凉,这肯定是病了。玄毓坐上了床,和他同盖一床被褥,外袍也没脱。

静瑜见着他,好像怕自己真的不会说话了似的,断断续续地讲在瑶池的事,对于梦魇什么的只字不提。

“娘娘待我很好,”,静瑜抱着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枕着他微微隆起的胸膛,一项项地数,“娘娘给我配了安神药,怕厢房太远不方便,又换成了东殿,每隔一两天就来看我一次…”

“嗯,”,玄毓配合地回应他,“这就好,我还怕她会斥责你。”

静瑜摇摇头,“其实我都明白,娘娘无论是厌恶我,还是照顾我,都是为了神君。”,泫女想与长子亲近的心不难看懂,只可惜玄毓从小被冷惯了,很难对她产生尊敬之外的态度。

他说,玄毓就听,他喜欢和静瑜两个人安静地呆在一起,听他说话的感觉,这一方床榻是他最私密的天地,最柔软的内脏。

温暖的床,很适合做那种事。

静瑜不说话了,他转了个身,却发现玄毓已经沉沉睡着了。

“看来很累啊。”,静瑜嘀咕道,凑到他唇边亲了亲,他昏了这么久,现下一点也不困,怕弄醒玄毓,轻手轻脚地下床,帮他脱靴子和外袍。

余光似有什么闪过,静瑜把他的长袍叠好,走过去细看。

一根比头发还细的红丝,若隐若现地绷在空中,一头延伸到门外,一头却在玄毓的腕上。

周身温度瞬间褪去,静瑜手脚发麻,头又开始痛了,不知所措地站在殿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许另外一端是瑶姬,也有可能不是,他帮玄毓盖好被子,便浑浑噩噩地跟着这根红线,一路走出内殿。

可能因为玄毓在,泫女撤了东殿外的阵法,静瑜只轻轻一推,就把殿门推开了。他恍然不觉,赤着脚在长廊上走,红线微光闪烁,像在指引他一样,颜色鲜艳喜庆。

长廊和殿外的仙姬见是他,都惊讶地停住了手上的活计,面面相觑,有机灵的一溜烟跑去瑶池仙殿。

静瑜看着她们手上捧的各色宝器大礼,上面都扎了刺目的红绸。

她们都道三殿下有妖法,不敢上前,但这么让他过去也不是事呀,林仙姑把怀中赤芍递给旁边的女仙,小心地对他说,“见…见过三殿下,前面是西殿,您不能去的。”

静瑜没看她们,只双目朦胧地盯着横在身前的,细细的丝线,“谁在西殿。”

银芝不在西殿,这么大的事,她随瑶池的仙姬和各方贺礼一道回了北海,向齐光回禀详情,殿内就只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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