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不会知道(2 / 3)
躺了回去,伸了个懒腰。
自由啊。
“天宫?”,他看着房顶,眼睛似能穿过层层砖石,看到那九天之上的宫阙,“你得罪的只是那个凡人,与吾何干?”
天机稍稍松了口气,已是满身的冷汗。
他的性子难以捉摸,有着孩童的天真和好奇,更有冷血和残忍,天机怕他,又不得不被他吸引,供之驱使,身不由己。
“人间真的是很有趣,”,灵筠举起右手,张开五指,又合上,指尖绽出浅浅的蓝光,一枚珠子在掌中若隐若现,“人也很有趣。”
外头传来楼梯被踩时的吱呀响声,云起看完小白,要上来了。
“主子,那帝星应该如何处置。”
灵筠奇道,“为什么要处置他呢?”
天机语结,耳听得那个修士已经走完了楼梯,床上的人也没说让她走还是留,就在门要被推开的刹那,房里吹过一阵风,云起打开门,吓了一跳,“师弟你怎么还没睡?”
陆忧收回张开的五指,“刚才有阵风,我想摸一下。”
云起笑了,“风怎么会摸得到呢,不愧是大家出身的少爷,要是跟个教书先生学两年,师弟说不定能当个大诗人。”
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躺回榻上,被窝里真的有点冷。
许尧一夜没睡,总算把小白胸腹那条几乎把它整只剖开的伤口缝好,肠子脏器什么的都塞了回去,小白气息很浅,身体已经流不出什么血了。
小白的状态太糟糕,肯定无法走动了,许尧拿出一把符纸给老板,当是银钱,又用符纸换了许多大补的药材,用来给小白煮大补汤。
几个人围着小白,许尧拿着个勺子,对云湘道,“湘儿,把它的口掰开一点。”
小白身大头也大,云湘一个人掰不动,云锦和云柔也一起上去托着小白的头,云湘才掰开了那么一点牙缝,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小白的虎牙,几个女孩子都是一阵惊叹。
许尧一点点地用勺子将补药都喂到了小白嘴里,如果他手上有枯山的大还丹就好了。
小白昏昏沉沉的,有时眼睛勉强睁开一点,又无力地闭上,这些短暂的清醒时间里,他没有见到云峥,也没有见到那个陆少爷。
他被浸没在没有尽头的噩梦里,那些景象不是虚幻的,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一直封存在他的记忆里。
他穿着厚重的龙袍,头戴冕旒,冷眼看着宫墙下的刑场,烈日当空,似是要把砖石都晒化了,却晒不暖人的心。
谋逆的犯人被处以极刑,脖子,四肢,都被扣上了重重的铁链,每条铁链的尽头都于四人马车相连,他的头垂得很低,他没有半点声息地跪在那里,曾经柔顺的乌发散乱着,纠结着,失去了生气。
不要这样做,这是错的,都是错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拿起一块令牌,狠狠地摔了下去。长鞭抽动,怒马嘶鸣,车轮逐渐开始转动,越转越快,手臂粗的铁链蓦地在空中绷紧,最后又突然松开,弹出了很远。
一把名为愧疚的火,堪比炼狱的火焰,令人煎熬。为什么要度过这样一个劫数,到底是他的劫,还是元兰的劫。
他不敢去看元兰的今生,什么紫微星君,帝皇之星,其实只是一个懦夫,蛆虫。
紫徵不可以,但是小白可以,他可以把自己当成一头只是略通人性的畜生,才有脸见他。
眼前的刑场像是终于要融化地扭曲,人也扭曲,内心最惧怕的每丝念头,被逐一挖出来,剖开,仿佛这灵魂也在受着车裂之刑。
白衣的望涯峰弟子云峥站在他面前,衣袂和长发一道翻飞,脸上的憎恨厌恶毫不掩饰,手中执着长剑,血从剑锋滑落,凝聚在剑尖,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是你害我至此——”
不要,求你,永远永远也不要让他知道。
一只白皙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灵筠俯下身,悄悄说道,“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所有。
灵筠摸着那片顺滑的毛发,眉眼弯弯,“好啊。”
小白的伤势好得很快,更令许尧宽心的是,云峥也醒了,后来问了云湘才知道,吴渊偷偷给云峥塞了颗大还丹,“倒还不是完全没救。”,许尧自言自语道。
不过还是有点后遗症,他的眼睛看不见了,许尧估计是在石道的时候被撞伤了,幸亏还是能好的,就是要养一段时间。
云峥靠在床头坐着,摸了摸眼上绑着的布条,“什么时候可以好?”
许尧说,“休养一个月左右,应该就无碍了。”
“小白呢?”
许尧便把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云峥听完就急了,一定要下床去看看小白。
“你先歇着吧,小白是妖兽,它的身体可比你强健得多了。”
云峥又求了一会,许尧才答应喝药后给他下楼。
等到许尧出去了,云峥才小声地问还在房里陪着的云清,“师妹,那日你们可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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