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撒娇式(1 / 11)
她们久久都没有放开,幸好这个年代民风淳朴,瞿卫红的行囊就放在原地也
无人偷盗。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擦干热泪,抚着她的头发,慈祥的说:「小霞,
你都这么高了,妈妈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瞿卫红破涕为笑,调皮地眨着眼睛,「妈妈,我你还认不得,你看看我。」
她又把自己的胸膛挺高了说:「团里伙食好,又大了不少,最好认了!」
「好啦,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母亲用手轻捏了一下瞿卫红的脸颊,语气有
些责备,但更多的是温柔,「小霞啊,时间不早了,妈给你买餐做饭去,把行李
拿上,咱们回家!」
母亲二人手拉着手离开了下关码头。回到家,母亲把家里所有攒的肉票,粮
票,副食票全都拿了出来,买鱼割肉,洗菜做饭,好一顿忙活。晚上七点,一桌
热腾腾的年夜饭出炉。
饭桌上有鱼有肉,有鸡有鸭,还有瞿卫红最喜欢吃的狮子头,但瞿卫红只吃
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回来的几个小时里她每次问到父亲,母亲就会转移话题,
她觉得不对劲了,心里放不下。
母亲也发现了女儿的异常,顿了顿说:「小霞,你爸爸的事情还是没个说法,
他现在已经从牛棚转押到市里的监狱了,我前两天刚去看过他,他身体不太好…
…」
母亲突然不说话了,瞿卫红意识到触及了母亲的伤心之处,赶紧低声安慰她
说:「妈妈,你不要伤心了。既然爸爸已经回市里了,他一定会回家的,他的身
体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的。」
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说:「小霞,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妈妈很高兴,四人帮倒台文革已经结束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这
两天在家你去看看你爸爸,他也很想你。」
瞿卫红点了点头说:「妈妈,我也好想爸爸,你跟我一起去吧,爸爸看到我
们都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哪里知道母亲摇了摇头,瞿卫红细细端详着母亲的面容,与她印象中的要更
饱经风霜了,不到五十岁的人,半头已是银发,额头纹更多,乳房也开始下垂,
连往日里的坚毅也没了。她难以想象在自己离开的这三年里,母亲一个人经历了
什么,究竟是什么让母亲变得如此憔悴,她的心好痛好痛。
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移向墙壁上,在猫主席大头像之下是父亲的照片,年
夜饭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起来,谁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吃,吃完了收盘子洗盘子,
再洗澡睡觉,瞿卫红阔别三年回家后的第一个除夕之夜便结束了。
大年初二的下午,瞿卫红一个人踏上了去往城南监狱的路。这个地方她从前
很少走,一点也不熟悉,拿着母亲画的地图也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想找人打听
一下,可看那些路上的人或步行或骑车都是脚步匆匆车轮滚滚,像有什么急事似
的,却也不好意思把人家拦下来。
正在为难,忽听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瞿卫红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身材高瘦,穿着剪裁合体
的中山装,皮肤白净,眼睛不大但很神气,鼻子不高但很挺直,两道淡淡的眉毛
十分清秀,嘴角有点微微向上翘起,给人一种笑眯眯的感觉。
「同志,我就是在这里转转,没什么困难,谢谢你这么热心啊!」
瞿卫红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走,现在来了个听口音也不像是金陵本地的男人搭
讪,现在的她要去看望父亲,哪里有时间和路人聊天呢?所以她没多做停留,转
身准备就走。
「同志,你是要去城南监狱吧?你现在的方向正好反了,我带你去吧!」
热情洋溢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瞿卫红一脸惊讶的看着这男人,水汪汪的
大眼睛犹豫不决,那男人忍不住笑着说:「怎么,不放心我啊!那我给你指路,
你自己去。」
「我……我看你像个好人,你带我去吧。」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要去哪?尽管心头万千疑惑,但瞿
卫红还是点了头,说来奇怪,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反感,而且觉得他有
种莫名的熟悉和安全感。
就这样,这一男一女出发了。男人走在前面,瞿卫红跟着他的脚步走在后面,
走大街,穿巷子,钻小路,才十五分钟,瞿卫红就看到了一道黑色大铁门和上面
的四个字:城南监狱。
思亲心切的瞿卫红顿时忘乎了一切,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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