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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朱九篇(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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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老夫人一口痰也顺不下去,亦是迷晕过去。这下子弄得府中众人方寸大乱,请医问药,忙碌不迭。

朱九闻得马少爷症候加重,如今夜不能寐,直叫骨头里发疼,心里也有些惶惶,便更加宝贝自己肚子,常要些补品药膳来吃。等老夫人醒转,也是对朱九百般疼爱,时时叫他前去。

这日朱九正由人侍奉,褪了衣裳洗浴,身边侍女却见他亵裤上有些暗色痕迹。众女也并不声张,只悄悄遣一人去禀告夫人。张氏是极看重朱九这一胎的,赶忙拿了帖子叫人去请大夫来。

那里朱九正坐在浴桶里,他此时怀胎六月,腹部已隆起个明显弧度。然他正觉得燥热虚软,又泡在热水中,愈发胸闷眩晕,腹中不适。于是便草草洗漱,一手撑腰,另一手由人搀扶着,缓缓躺倒在床上。

朱九紧锁眉头,在榻上蜷起,两手没有章法地不住揉搓肚皮。众丫鬟忙上来按住他双手,朱九只消停一会儿,又不住左摇右晃,两脚踢蹬。他心中自觉不好,断断续续说到:“快……快去……去请大夫来……”

正说着,就觉得腿下一股热流涌出,他禁不住长吟一声,夹紧了双腿。

旁边一婆子见他面色突变,身子紧绷,忙掀开他下身被盖,果见一滩鲜红血迹,赶忙劝慰道:“已去请了来了。”朱九只觉得腹中坠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夹并双腿,口中吟哦之声不绝。

“啊……啊……”

虽是腹中发冷,却并不见胎儿如何下行,朱九便觉尚可挽回。他两手捧着肚皮,好叫它不要下坠,一面双眼紧闭,只盼那大夫快些到。

忽地,又觉下身复涌出大股血来,这腥气冲入鼻腔,未及反应,就觉心口一痛,叫他愈发龇牙咧嘴。等到那大夫来时,朱九已是神思涣散,昏厥过去。

时张氏并马老爷都已在外候着,等到大夫诊脉看毕,便出来对他二人禀说:“这位大爷腹中胎气薄弱,不成而殒。只是产期未至,胞宫无力,故现仍留腹中。我开一幅蕊石散,好将胎儿堕下。”

马大人问:“如何胎死腹中?”

大夫答:“是……是与公子同病,带累胎儿。”

马大人又问:“若日后再有产育,胎儿可会染病?”

大夫答道:“十之八九。”

于是马公夫妇皆是沉吟,终是马大人一挥袖子,又问:“家母日日为这胎悬心,如今这样,只怕她病得更重,大人可否不叫胎儿落下?”

那大夫听了一惊,低首恭敬答了:“确有一方,只是……对产夫有损……且这胎虽不落下,却已不成活了,自是无有胎动,亦不能长大。”

他夫妇二人听罢,仍叫大夫去给朱九保胎。之后,张氏又与马大人密谈,商议如何瞒过老夫人去。张氏道:“虽是没了这胎,到底后头还有两个怀着,只是母亲那儿……”

马大人长叹道:“哎!看母亲病势,怕是原就等不到这胎出生的。”

张氏亦默然,许久又说:“实在不好叫老夫人知道的。老夫人往日如此不喜这朱九,自文儿病愈重,也日日叫朱九前去请安,不过将期望托付在这胎上罢了。”

那马大人便说:“倒也不难,就多置办些补品补药给他喂了,叫人使他多食多餐,将那肚子养大便是。”

张氏听了,亦觉得此计甚妙,便吩咐下人去办不提。

自此,朱九白日里便饮食不断,且多有油荤肉菜,肘子蹄髈、肥鱼嫩鸡不断。纵是在府里头玩耍,也常有下人奉上果品点心,更不用说早晨夜里各有汤药补药几盅。朱九经了那一遭,也紧张腹中孩子,又见这些膳食药品皆是奇珍宝物,心下也贪婪,更加要多吃多食,好占多些便宜。

这样月余下来,他那肚皮竟也吹气一般地长了起来,也有些怀胎七月的模样。只是除了肚子,他身上各处更加长了许多油肉,这会儿面孔肿胀,手脚更是堆砌颤颤肥肉,连着胸脯子也臌胀低垂。是以往日衣衫皆穿不得了,又赶制许多宽大衣服。且他腿上堆积许多赘肉,走路觉大腿内侧相互摩挲发痛,便愈发养尊处优,不肯行走,每日请安也是抬了轿去。

他这样多吃不动,是以身上愈发肥硕起来,远远望去,似一座肉山一般。众人见了皆是嫌恶躲避,只有老夫人毫不介怀,日日要摸摸他圆润肚皮,似是见着孙儿病愈如初一般。

因那胎已死,不过以汤药硬保住罢了,故朱九身上亦有许多症候,常见舌苔发黑,又秽气上涌,口中更加恶臭阵阵。是以每日面见老夫人前,侍女总要用牙粉替他净牙漱齿,并用冰片、薄荷、桃花泡水,使他芬芳口腔。

如此更加过了半月,朱九又偶感腹坠,众人叫了大夫来诊。原是那保胎之药效力减弱,然大夫也再无甚良方,只好要产夫多躺卧少站立罢了。故马大人大手一挥,就叫他开了几贴安神汤来。

朱九被灌了药,是日睡夜睡,头脑发晕。每日只去老夫人膝下承欢,并进许多汤药补品,复就又睡。这样几日,他身上越发肿胀发福,行动不能,连着喘息也艰难起来,日日倒在床上,呼气吐气之时,喉间皆是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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