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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贾致篇(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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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等着孩儿生下。这日贾致正倚在枕上,阮新跪坐一旁,替他揉捏腰部。贾致双眼微合,腰上酸痛虽略有缓和,然腿脚肿胀得难过。他贴在腹侧的手掌顺着肚皮摸了摸,腹间温热,又有几分胎儿搏动的动静,不禁张口喘了两声。他近日觉着下头越发憋涨,夜间又时而发热,心里觉得产期将近了。

“哎。”贾致只是略叹口气,侧过身双腿蜷起,撑腰将那肚皮顶得更加饱涨。

这时候却忽地又小厮在门外通传道:“少爷!老爷回来了!”

“嗯——”贾致猛地支起身子,还未及说话,就觉得腹中一阵滚动,叫他忍不住屏气长哼一声。

阮新忙扶住贾致,又冲着外头喊道:“如何这时候回来了?怎地没有信来?”

外头小厮答说:“本是托人带过信来,只是山高路远,不知怎地没能送到,故而家里不知。现老爷夫人,并老夫人老太爷都在院里等着呢。”

于是贾致无法,又月份太大,束腹也裹不出原先身段,只好勉强套了件外袍,由阮新搀着,扶着肚子歪歪扭扭朝院中去了。他想着毕竟家人疼爱,纵是自己怀胎,教训几句也就罢了。

果然进了院子,众人见他大腹便便模样,皆是惊讶非常。然贾老太爷到底心疼孙儿,见他步履蹒跚,衣裳又不太宽裕,将那肚皮裹得紧紧,瞧得见上头胎动剧烈,连带着那凸起的肚脐也跟着颤颤,连忙开口道:“致儿身子如此重,也不告诉祖父一声,快些坐下,快些坐下。”

贾致此时也是一脑门儿的汗珠,勉强抬手行礼,就颤手扶住椅子,便要坐下。

然代儒却是怒目而视,竟是上前一掌抽翻了贾致。他肚腹沉重,腿上又肿胀无力,被这样大力一打,便跌跌撞撞后退两步,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众人更惊,代儒呵道:“何人使你怀胎!”

贾致此时正觉腹中翻腾,闷痛不已,喘息道:“是……是小侍阮新……”

代儒见那人是个书童打扮,此时更加急怒攻心,抽打阮新数下,将他推搡开去。又抄起手边书卷,照着贾致肚皮便抽打。他身边丫鬟小厮忙上前阻拦,代儒见贾致发丝凌乱,挺肚捧腹模样。如此显得那衣裳更小,肚皮更扎代儒之眼,越发气急,竟一脚踹上贾致脐心。

这一下叫他那肚皮都变了形,贾致腹中爆痛,哀嚎一声便昏倒过去。下人又要去扶,却见他身下濡湿,竟是流出许多血水羊水来。

贾老夫人与马氏见了,不禁都是大哭。贾老太爷怒道:“好哇!你连着我与你母亲、夫人一道儿踢死算了!”

代儒扑通跪倒在地,面上泪珠滚滚落下道:“儿也实在是恨他不成器啊!”

贾老夫人哭到:“你这是要他成器,还是要取他性命!”一面儿又叠声叫人请大夫来。

代儒哭到:“这样大腹便便,如何像话呢!”

原来他这回赴京赶考,与他同场的恰有个三十出头之男子,蓄得一把美须,端看面庞确是翩翩君子模样。此人却因同书童寻欢,弄得肚腹臃肿臌胀,行走坐卧孕态尽显。后来更是临盆将产,在场上发出不雅之声,终是给挪到隔墙儿院中产子,闹得一尸两命。

且代儒本觉得自己这场能中,叫那男人产子之声弄得心神烦乱,连卷也不曾答完,于是对他暗地又多一分怨气。今见儿子也同书童弄了鬼,心里又气又急,又有那屡试不第之烦闷,故而下手更重。

此时见贾致匍匐在地,身下红白一片,人事不省,心中也十分后悔,只跪俯强撑道:“我见他肚腹虽隆,月份却尚可。我儿如何可孕这低贱下仆之子,如今堕去也好。”

然贾家二老知道贾致是近日方称病告假,想必是产期临近,如何受的起这一脚,便问阮新道:“少爷如今怀胎几月?”

阮新方才叫代儒击打,又在乱中被人推搡倒地,面色正是青白一片,见主子询问,忙答道:“已……已是九月有余,产期临近了……”

“啊!”代儒蹬蹬后退两步,惊道:“怎会如此!”

阮新道:“是……是衣裳小了……故……故略略束了些肚子……”

贾老夫人哭道:“大夫如何还不来!好哇……好哇……你们要害了我孙儿性命去了!”

待到稳公匆匆进了院落,贾致已被人搬到屋中榻上。小厮褪了他裤子,并散开衣裳,解了那些缠腹的布条,果然这圆隆肚皮上一大块淤紫痕迹。贾致不自觉曲起大腿,脚跟颤颤抵在榻上,腿间血水羊水擦了又流。

稳公进屋,那些热水手巾并着剪刀帕子都已准备停当。他上前探看贾致情况,见胎位很高,这腹上又紫红一片,皮肉细看还有肿胀。又伸手去摸贾致胎像,方一使力,便听嗯嗯痛呼。贾致双腿绷得紧紧,股间肉口翕张,吐出许多羊水来。

稳公又试探两下,见那肚上伤处果然触碰不得,一摸便引得贾致身上抽搐颤动,不禁也有些忧恼。他又伸手进去探摸产道,好在贾致孕中同阮新行乐不断,后头也软,如今产口倒是开得很快。

于是稳公便寻了块巾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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