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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他肚里涨得发痛,禁不住又按着腰肢挺身两下,叫那膨隆大腹愈发往腿间挤去。
这胎虽非他所愿,不过发觉怀了,便生下罢了。却毕竟相伴七月,如今邢德全自觉身上灼热,腿间却又冰凉,不禁淌下泪来,心里知道恐怕保不住了。不由得阵阵发冷,兀自蜷身缩腿,默默揽肚自哀罢了。
05
“先生快请瞧瞧!”一仆妇就拉着个老头儿急急冲进门来。其余几个屋内侍奉的老妈妈虽年纪很长,却也不曾见过这样光景,惧怕得厉害,不过给邢德全拭汗擦面罢了,连他浸满血迹的裤子也是不敢脱的。于是见大夫到了,皆庆幸不已,忙就让开位置,又侍奉净手,准备布巾。
这大夫虽不是贾府常请的太医,却也是个极富经历的老郎中了。他十分通晓孕产之事,一看榻上男子面色凄苦,身体蜷缩,下身血迹深重,一眼竟辨不明流了多少,便觉得不好。于是按住邢德全膝头,将他腿脚掰开,也不解他外袍汗巾,扯住外裤就是一扒。
那裤头便哗地一下拉至膝弯,原本紧裹在其中的肚腹也是咕叽一下,弹动出来。白花花肚皮上头一道深红勒痕,那痕迹边上又恰有几许顶动。
邢德全一下紧锁眉头,就要去按自己肚腹,被老大夫两只粗糙大手一把捉住,按在炕上。又叫一个老妇抓住他裤脚,将那浸透污血的裹裤脱了,露出他赤条条两只大腿不住踢动。
老大夫一手按在他膝上,一手就插进那穴中去,伸了两指,竟然湿软润滑,出入十分通畅。再抽出来一看,见血迹中似混有清液,再一碾一嗅,猛地拍着大腿道:“不好!羊膜已破,只怕是保不得了!”
边上服侍的仆妇惶惶然问道:“那当如何呢?”
老大夫提笔挥毫,默下一个方子,道:“只好开一幅催产的汤药,只是看这位小爷肚腹,恐怕不过六七月大小,产下之后胎儿如何,仍是未知之数。”
于是那妇人便拿着方子出去煎药,并叫了个小丫头进去,报给太太知道。
邢夫人闻言,猛地站起身道:“不好!不好!他又不是贾家人,怎地在这里诊病,快抬出去,抬出去!”
一旁王善保家的忙劝到:“太太,叫人瞧见他血糊糊一个人挪出去,恐怕也不美。”
邢夫人眼神恍惚,好一会儿方点头道:“是……你说的很是……”于是又喃喃坐下来。一旁服侍的仆妇见她面色怔忪,也不敢多言,只是更加摆上茶果点心,侍奉饮食。
屋里邢德全正是痛得钻心,面孔涨红发热,发丝散乱,黏在颊侧。“呃——啊——”他捂住肚子,痛得翻来滚去,老大夫欺身上前,才勉强将他按住。就见他伸长脖颈,呜呜哭叫两声,实在无法,扭头一口咬上身下枕垫。“呃——嗯——”邢德全喉间低哑嘶吟俱闷在那枕中,然那痛楚半分不减,便这般扭着脖颈,哗哗淌汗。
他两手紧紧搂住自己身躯,那老大夫要探看他胎位,只好奋力挤进他臂弯之间,如此方勉强触到那臌胀肚皮。于是劝到:“公子,公子且松一松罢。”
邢德全肚间又是发冷,又是紧缩,实在抽痛难耐,只勉强躬身蜷缩,将那高隆肚皮挤在自己四肢之间,方勉强挣得几分喘息。
“嗯——啊——”大夫好容易将他两手抽开按住,邢德全上身跟着绷直展开,叫肚中凉意骤然窜上胸腹。他目中顿含热泪,两片唇瓣颤颤瑟缩,又猛地咬住下唇,面庞紧绷僵直,齿间碾磨撕扯不休。
老大夫手上粗砺得很,且出手利落有力。在那肚皮上按揉两下,邢德全且未及呻吟,老大夫便已探明了胎位,于是啪地一声拍上他大腿,道:“公子,胎位极正,只是高悬不下,需得换个姿势才是!”
说着,就将邢德全扶起,自己支撑在他两腋,嗬地一用力,架起他身子来。
“呃——啊——”邢德全未及反应,就给撑着站起身来。肚皮果然就沉沉一坠,愈发夹在他臀股之间。他腿脚虚软,只由老大夫撑着,便不住要往下滑去。
这郎中也是个果决强断的,就展臂搂住邢德全粗壮腰身,臂上使力一夹。“哎——啊——”
果然将他身子提起来一些,只是也引来邢德全声声告饶:“不——啊——肚痛——呃——”原来郎中在他腰上一夹,也似挤面团一般,将邢德全肚中的硬块跟着往下挤动些许。
然那老大夫并不容情,就叫他跪在榻前,手扶着抗沿跪趴下来,自己则在身侧替他顺着肚腹。
“啊——不——啊——”
邢德全肚中硬物就似个铁坨一般悬在肚里,如此一碰,他腰身一挺,肚里硬块便紧紧抵在腹底,将那皮肉激得阵阵颤动,片片汗湿。他猛地将头碰在炕沿上,啪地敲出一声脆响。额上闷疼好似勉强缓解了腹中急痛,邢德全牙关紧咬,目中含泪,竟又啪啪往那炕上撞了好几回。直撞得额上泛起几道肿胀红印,配他红肿泪目,十分凄惨模样。
那大夫倒也不阻拦,实在是因接产得多了,知这产痛之磨人尖锐,也经过几许寻死觅活的孕者,故仍是从容不迫,只趁势替邢德全顺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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