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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真是见了鬼的缘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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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何酒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郁谨的不对劲,毫无防备地交代个干净:

“是啊。”

他丝毫不知晓,自己这两个字对电话那边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只自顾自继续道:“你们当时真的见了鬼的有缘,干什么都能碰到一起,学校那么多食堂,吃饭都排一个窗口,明明不是一个宿舍区……”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小谨你是怎么这么快忘了他,和别的男人结婚的?”

“……”

郁谨手一抖,不小心直接挂了何酒的电话。

仿佛是冥冥之中那“见了鬼的缘分”在起作用,落叶于水流湍急而下的前一瞬拂过湖面,他直接错过了好友的最后一句话——

“但你千万别往这家伙跟前凑啊,当年人家拒绝你的时候,难过成什么样了还没落下教训?小谨,别难为自己。”

堪称致命的话语消失在无线弯折的电流间,郁谨只是撑着额,脑中不停回荡何酒那几段荒谬至极又可怕至极的言辞。

他像一个忘记放馅的小面包,烤到一半被强行揪出来,接连注进各种不同口味的滚烫夹心。于是最后只能在高温中,茫然地揣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血肉。

深深吸气,郁谨死咬唇珠,抬头看向盥洗室里,镜中的自己。

一个看起来有些软弱和寡淡的青年。

衣服的遮掩下,有一个男人留下的,快要消褪的印痕;另一个男人捏出的,零星新鲜痕迹。

思维还停留在普通守法公民的他与镜中人无言对视,恍惚中想——

难道其实自己的确水性杨花,渣而不自知,像只会自我感动的蒙眼情人,恋慕上谁,又能很快就将谁忘掉,转眼便对别的男人爱得要死要活?

那再次求而不得后,他是不是也不会难过多久,或许比银杏从枝干上被扯落还要短暂,对顾……对别的男人又同样动心?

他脑中一时接连浮现数不尽的画面:唐百灯美艳不可直视的笑颜,陈浮含着雾的灰眼睛,还有顾霖侧脸隽秀利落的线条……每一笔都浓墨重彩地于视网膜上大张大合地胡乱涂抹着。

重重脸庞,像刀刃恶意地撕开脑皮,肆意翻搅,盛出一团令人作呕的糊状人体组织,咧开嘴嘲笑自己的虚伪与彷徨。

郁谨无法忍受地抬手,狠狠捶碎了镜子中此刻尤为面目可憎的青年!

哗啦破裂声与满地残片中,他颤抖着垂下头,成千上万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反射进沉默的瞳孔中。

郁谨捂着手上伤口,血液很快流满指缝,他没有擦拭,反而加了点劲,温热的液体在压力下更快流淌出。

深吸一口气,他正想打开热水,就这样迎头冲下来。

急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郁谨犹豫了一下,本不欲理会,但这特殊铃声是专门给重要联系人设置的,最好还是不要无视。

他缓慢踏出盥洗室,无所谓地用鲜血淋漓的那只手握住手机,接通电话。

富有奇特韵律的声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简短道:

“小郁,我在门外。”

“开门。”

郁谨下意识就想挂断电话装作无事发生。但声音中致命的吸引力一如既往,带着他不由自主地打开门。

风尘仆仆的黎静流站在门外,服饰体面而眉头微皱。

他视线扫过郁谨手上伤口,扫过清减身形,最终停留在青年瞳仁中幢幢阴影里。

“你……”他沉声道。

黎静流自认做事一贯问心无愧,虽然知晓了自己其实变相阻挠过郁谨和陈浮两人和睦重圆的事实,但并不很在意。

——他早说过了,若冰无裂痕,不见光的掠夺者再苦心积虑也是徒劳。

他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大度”地无牵无挂,在这位非常信赖他的,别人的妻子病好前,继续进行单方面的偷情游戏;等病好后,便礼貌结束咨询,互不打扰。

就当是有幸品尝了一道滋味足够鲜美的鱼羹,享受过也就罢了,不必介意是否与人分食,更无需念念不忘。

然而,当郁谨缺席最近一次心理咨询后,他舌尖竟缓慢缠绕出一股陌生又难耐的异样滋味。

像蛔虫在腔道中缓慢蠕动,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敏感的肠胃却时不时激起一阵痉挛。

黎静流把这奇怪的症状归结于太久不碰美色的缘故,决定趁春意正盛,去名下一个海岛度个假。

——多游戏几回,或许就不会再其妙挂念这捧春水了。

然而,在看到惊爆全网的绯闻中,另外两个男人脸上熟悉的,同为掠夺者的神情;从专有渠道得知了郁谨离婚的事实与确切证据;

窥见他最珍视的病人,于狗仔和私家侦探长枪短炮中显露出一半的,难言憔悴与姝色的眉眼……

不同于肆意狂欢的群众,也不同于一心争抢的雄兽。或许出于医生的专业角度,或许来自那一点微末的良心。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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