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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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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她说话是因为她把她的学生证落在了书店,于是他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她跟他打赌,说如果她转五分钟的圈圈不晕,他就要请她喝奶茶,他输了。

但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偷偷看过她的学生证,知道她是学芭蕾舞的。

他从她的朋友圈知道,她有一个富二代男朋友。

他默默把那条三百块钱的天鹅项链又退了回去。

最后一次见面,她又把学生证落在了书店,他在微信上告诉她,她没有回复也没有来取,他从朋友圈得知她毕业了。

她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默默地打着伞走近,向这个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的男孩投出叹息的目光,他穿着昂贵的大衣,蹲下身用手指碾死了一只爬到他脚背上蚂蚁,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干净他伤痕累累的双脚。

“田田,你脚受伤了。”

林坦从出门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一次穷途末路的逃亡,就像饱腹的猎豹在戏弄一只残疾的羚羊。

他只是看着白森柔软缓慢的动作,眼神发怔地说:“你是觉得我会找那个人求救?”

“你没那么傻。”

林坦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白森,没有任何恨意,只是充满了痛苦,他哽咽道:“那你为什么......”

白森突然哼笑了一声,捧住他苍白到发青的脸,用拇指抹开他眼下的雨水:“我只是好奇,离开我你能去哪里?”

林坦听完,不知道是咳还是笑,或许是昔日的相处让他产生了这个男人对他或许会有一丝余地的错觉。

他用这种方式来摧毁他想要逃跑的念头,让他亲身体验走投无路的绝望,让他彻底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能栖息的港湾,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樊骁,他只要牺牲掉这个男人,他就能得救。

“白先生,你听说过镜里孤鸾的故事么?”

白森站起身举着伞给他遮雨,听见这熟悉的称呼略微一怔,揉了揉他湿润的头发,说:“这里冷,回车上你讲给我听好吗?”

林坦因为保持屈膝环抱的姿势太久,站起身时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吃力地与白森对视,他想说什么,却像一根枯枝被风雨折断在白森怀里。

“田田!”白森抱住了他,感觉像抱住了一个冰雕的人,随时都会被他的体温融化掉。

......

罽宾国王得一鸾鸟,王甚爱之,欲其鸣而不能致也......其夫人曰:“尝闻鸟见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王从其言。鸾见影悲鸣,终宵奋舞而绝。

......

鸾鸟不是想死,而是没办法活着。

白森的伞被风刮远,雨水勾勒出男人因混血而深邃的脸部结构,他抱起失去意识的林坦,向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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