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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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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直面失去的最好方法,就是从未拥有。

只要是他得不到的事物,他就能不需要为失去而担惊受怕着。

楚慈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他为自己找到了逃避的最好借口。他同样深深地看着楚杭,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脆弱,而且是不合理的存在,根本经不起一点的挫折。

他不能让楚杭知道他的秘密,他没有办法再接受被抛弃的滋味。

楚慈想,就这样吧,他能得到楚杭的最好方式,就是远远地看着。

楚慈还是挣脱开了楚杭的手,这是他第二次挣脱开对方的手,不同于第一次的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更猛烈的心痛,和浸没四肢的冰冷。

他听到自己说:“回去吧,小杭。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自己一个人,”他无声地念着,抬头冲楚杭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有关系的。”

“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59.

楚杭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刚回到来的楚啸天,对方很平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楚杭却出离地愤怒了,他臭着脸从三楼跑下来,直冲着楚啸天去,几乎是连喊带吼地说:“这一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小田从沙发上站起来,恼怒地冲楚杭说:“楚杭,你造反啊!这是你该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楚杭视她为无物,眼睛如虎狼般牢牢地钉在了楚啸天的身上。这个胖大的男人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脱下外套,交给了一边的保姆,抬头直直地和楚杭对视着,眼睛里一点情绪的起伏都没有:“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这个眼神楚杭很熟悉,楚慈一旦摆出疏离的态度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和楚啸天此刻看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楚杭没有吭声,因为楚慈什么都没跟他说,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就直接让他滚蛋了。

楚啸天笑了,摇了摇头:“小杭,我没想到你和你哥哥感情还不错。”

楚杭还是没有吭声,直直地看着他。

楚啸天换上了拖鞋,示意保姆给他倒杯茶来。徐小田走上来想把楚杭拉走,但听到“感情不错”四个字,脚步就不想动了。

楚啸天没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依然在敷衍:“这是我和你哥哥的事情,你别多问,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楚啸天从来都这样,以前楚杭还小,问他哥哥为什么总要呆在三楼,不下来和他玩,楚啸天也是这么敷衍的:

“这是你哥哥的事情,小杭不要多问。”

楚杭从小就很听楚啸天的话,长大后楚啸天也不管他,在他最叛逆那段时间天天和徐小田吵架,楚啸天也只是充当一个和事佬的角色。

他既可以哄得徐小田服服帖帖,也可以教育得楚杭乖乖听话。

楚杭自认和这个家的感情不深,他对除了楚慈和音乐以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而楚啸天这个父亲,他意识到是和别家的父亲不太一样的。

楚啸天对他是放养式教育:别人家前一天打完架,第二天来准会抱怨在家里父亲又干嘛干嘛了,而楚杭只能得来一句“下不为例”;别人家考试考砸了,发成绩的当天晚上就会急着要改成绩,因为怕回到家让家里的老头子看见,而楚杭只能得到一个颇肯定的眼神和一句“很不错”。

楚杭曾经还拿过这些事出去炫耀,纷纷得到小伙伴们羡慕妒忌的眼神,直到长大后他才发现,他应该更羡慕别人才是,他父亲存在的意义,好像除了供他吃饭睡觉上学,就是无情的夸奖机器。

这是第一次,楚杭对楚啸天动了气,也是第一次和他有正面的冲突。

他突然间意识到,他看不懂楚啸天这个男人,他看着他们这个家的眼神是如此的飘忽,有如云烟一样。他们这个家在楚啸天的心里,好像可有可无一般。

楚啸天越是让楚杭别多管,楚杭越是来劲,这事儿他没法不管,他还得管到底。

那些个原来早出现过,后来却被他无意识遗忘的历史问题一夜之间充斥了楚杭的整个脑袋——楚慈和楚啸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家是那么得与众不同?而其中的理由不单纯是楚慈那具特殊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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