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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而别的小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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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如今我们的雌父离开主星,我就有义务将他抚养。阁下,倘若不是我真心爱护我的幼弟,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受您侮辱?”

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让塞伯忒不能信任我。是因为我远不够强大,让小妈觉得我会拖累他。

是因为我太一厢情愿,甚至忘了,小妈从不属于我。

我一意孤行要把伽西亚带回来,回程的路上就开始申请抚养权,也不管艾尔再三劝阻,“路易斯,为可怜的幼崽想想,你一个雄虫怎么可能有耐心有精力比军队托儿所更会养雌虫?”

幸运的是,这个社会对雄虫向来优待,不幸的是,保育院的管理者并不全像这位士兵一样对战友负责忠诚,抚养手续甚至才下来一半,伽西亚就被专虫送到我家中。

他实在消瘦不少,大大的蓝眼又是惶恐又是胆怯的打量又一个陌生环境,但他还记得我,我试探性将手伸去,他立刻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扑上来死死紧握。

伽西亚就这么进入了我的生活,我特意请了三天假陪他适应新环境,相比同年龄上蹿下跳的虫崽,他乖巧听话到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摇尾乞怜。

这让虫怎么放心?我想着干脆一起把年休假休完,没想实验数据突然飙到峰值,组里人手本来紧缺,关键时刻所有人忙得都恨不得能长出三头六臂、一天四十八小时高负荷运转。我只好雇佣保姆和幼教老师来家里看护伽西亚,艾尔听说后又无奈又劝阻的说,“你这样还不如把虫崽送回托儿所,好歹里面还有伴。”

我真的做错了吗?也不是没有这样怀疑过自己。直到轮休那天半夜回家休息,听见房里谁在低低啜泣,我点灯走往伽西亚房里,掀开丝绒被,天蓝色的内衬被水珠染深一片,小崽子还闭紧眼睛装作睡着,我伸手去碰他,没想伽西亚猛地一抖,是被体罚习惯的条件反射,我的头皮一下炸开,甚至幻视起多年前被雄父锁在床上虐待殴打的小妈,等回过神时我已经将伽西亚牢牢抱在怀里,还怕吓着他,柔声问,“为什么害怕?是有虫伤害了你吗?”小崽子摇头,我安慰道,“不怕,伽西亚,哥哥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害你了。告诉哥哥,是不是那两只亚雌弄疼了你?哥哥现在就让警察叔叔把他们抓起来。”

小崽子连忙摇头,生害怕我冤枉虫似的,我心里一突,试探性的问他托儿所生活怎样,小崽子开始还惜字如金,但在我的诱劝下,终于一股脑把托儿所里教官对他们的严苛行为全讲了出来,我一开始听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军事化管理,直到听见一只虫没完成100圈体能训练所有幼虫都没有晚饭,晚上被发现没有按时睡着就要吊起来鞭挞到昏迷等等——如果说这样对待前线士兵的孩子不算反虫族,那我雄父都算得上大好虫了!

“睡吧。”我拍着他的后背,对伽西亚、也对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郑重起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养足精神,我开始利用所剩不多的空余时间搜查往年军区托儿所的新闻报告——我还算擅长文献整理,但有效的信息还是太少,只能根据相关资料独辟蹊径——我用了小半个月集齐了证据,结果在上传实验数据分析资料时错发给了导师。

与冷淡刻薄的外表不同,我的导师、雷欧·米勒是一位激情澎湃又心怀悲悯的雄虫,他当即向有关单位举报了军区托儿所的虐待行径,但你知道,军队本就地位超然,其中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遑论现在正是战时,等闲之辈谁愿为毫不相干的虫崽涉这滩深水。遭遇几番推脱后,愤恨不已的导师甚至考虑直接把这件事捅向公众,利用民愤倒逼军区整改。我一连忙将他拦住,一边劝道,“您不如先于司令长商量商量。”

一边顶着雷欧鄙夷目光打开电脑里另一份文件——

节选至每日战报,绘出第三军与机械族交战的路线、战舰损耗、加之过去战争中敌我双方的战术分析,根据舰艇载重量计算目前剩于燃料和物资,等等等等。

我斟酌了下,对导师说,“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否则很可能会影响到战士士气,根据第三军作战路线,他们很可能正在引诱机械族主战舰移往“宇宙盲点”白马星域,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最多两天,我们就会在这里迎来首场大捷!到时候第三军自然会派虫会主星汇报战况,我相信他们会比我们更关注此事。”

“纸上谈兵。”雷欧嗤笑一声,骂道,“你有时间有精力坐在这里玩战争游戏,怎么不知道多帮那群蠢货改改错漏百出的实验报告——”

他倒想继续骂,实验舱的峰值警报声又响起了。

两日后,第三军在白马星域生擒敌方指挥官,打响这场长达七年的战争中首次大捷。

半个月后,军区爆发一场小规模冲突,抚养所的管理者大半都以扰乱军心罪上了军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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