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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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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哪?

看来妈妈已经又对大哥说了“麻烦你照顾了”一类的客套话,乔南镜只能发去定位。

还敢去酒吧了

我来接你

什么都不准喝,水也别碰

三条消息噔噔噔响得密集。

乔南镜骨碌爬起来,收拾好东西出去,试过门已锁紧,转去前边等。

现在快十二点半了,酒吧里越来越热闹,很多人大概是准备通宵。找不着费忱,连冉文泉都不知道在哪里,乔南镜走在那么多喝酒吹牛交谈的人群之中,手指绞得发白,过了几分钟,就坐到角落去了,低下头默默等。

“这不我们乔宝宝吗?”

乔南镜抬起眼睛。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叫杜骏梁,跟乔南镜很不对付。

结仇一开始只是件小事。去年冬天,乔南镜在学校二号实验楼的拐角教室外头看见他拦着个女生,捏着人家下巴要亲,那女生都哭了,乔南镜就上去问了问她怎么了,她趁机摇揺头,跑走了。

那么点芝麻绿豆,杜骏梁从此就像撞了鬼一样跟乔南镜过不去,有一回还甩了他一巴掌,虽然不是故意,只是意外扇到,可这巴掌在乔南镜脸上留了很恐怖的青黑掌印,他只能在乔述钦那儿住了整整两周——因为那痕迹连乔述钦看到都发火,当面去找学校的负责人谈过,要是叫妈妈瞧见,她能哭成泪人;而因为乔述钦去了学校,从此杜骏梁每回碰上乔南镜,都似笑非笑嘲他“乔宝宝”。

乔南镜想,杜骏梁和那群流氓就很像,心眼一样很小很小,还喜欢拿这心眼小当本事显摆。

杜骏梁是听说这家酒吧看球气氛特别high才来的,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本来心情不错,现在看见乔南镜,头顶毛孔好像都烦得发痒。乔南镜对谁都笑眯眯,只有对着他的时候,老是一张死人脸,别说笑,连点表情都没有。杜骏梁又想他那巴掌本来也不是故意,被逼着道了歉就够窝囊了,整天还得受这憋屈,越想越来气。

“没想到乔宝宝也敢来酒吧这种地方了,家长呢?”

乔南镜背着书包默默站起来,却一下又被边上的人按坐回卡座的沙发。他往边上挪了点位置,另一个人的脚卡上了台几的横档,不让他继续蹭远。

“怎么,看见我就想跑?这么怕啊,之前怎么那么敢装逼出头?”

杜骏梁手指刚要碰上他肩膀,乔南镜就听见费忱的声音:“乔南镜,过来。”乔南镜唰抬起头,看见他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眼睛里很快蕴满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泪水。

杜骏梁眼睛眯了眯,骂了声哎呦我操。

“这不费忱吗,居然在这儿也能遇上,你妈发病没弄死你啊?有你的,老话说越贱天越不收,也难怪你命够硬。”

他说得很刻意,还透着股奇怪的得意。

杜骏梁和乔南镜一样年纪,才十几岁,发育得很好,身材匀称高壮,这时候长得明明还行的脸被灯映着,却显出一种光,有点儿像那种体重超标、油脂分泌过于旺盛的男人喝得微醺,并腆着肚子吹了很长时间牛逼后才会出现的那种红光。

乔南镜推开他的手,拿最凶狠的语气道:“你不能这么说费忱。”

他呵了声:“怎么?靠山来了气势上来了?那你可想错了,你问问费忱敢不敢跟我动手。”

乔南镜才不管费忱敢不敢打他,他就是听不得别人对费忱说这样的话,这个别人是弄耸(捉弄欺侮)过好多女生、还总无故欺负一些同学的杜骏梁,他更生气,骂他:“不用费忱动手,你这个流氓!”顺便往他腿上踢了一脚,“我打你就行!”

乔南镜从来不踢人,这一脚踹过去,好像就脚后跟碰着了他小腿,大半踢的是个空,自己因为用劲儿太大的惯性还差点踉跄。

杜骏梁骂道:“操,你他妈幼不幼稚?有病啊?”

费忱揪小鸡一样拉着他的衣服把他揪到了一边,乔南镜一抹脸,站到费忱前边。

周围有人交头接耳,自觉空出了个看戏的小圈。

“怎么这么热闹。”

大哥来了。乔南镜抬起头,脸上因为生气而泛上来的粉红退了一点,忽的,又显出一点不正常的苍白。

杜骏梁当然认识乔述钦,小声嘲讽乔南镜道:“这回真靠山来了啊?怪不得那么有恃无恐呢,原来在这等着。”乔南镜不接话,他还不罢休,“没你爸和你这个便宜大哥,你一个废物点心敢在这跟我横?”

乔述钦对杜骏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外边说话。周围人一瞧热闹散了,他们也就跟热闹一块儿散了。乔南镜回头抓住费忱的袖子:“费忱,他是流氓,笨蛋,你不要听他讲你的那些坏话。”费忱随口敷衍一声,又让他把手擦一擦,他垮着小脸摇头说我要回家了,往外边走。

乔南镜心里明白,杜骏梁说费忱的是瞎话,说他的话却很对。他之所以敢对杜骏梁发火,潜在原因就是他知道费忱在,还知道大哥很快就会来。如果没有他们,就像那天夜里,破小巷子,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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