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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攻受一起看别人的牛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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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身份证,知道名字和户籍,而不是正儿八经地录进相关系统查清底细。

所以大卫村的小作坊们在劳务关系上独有一套不成文的潜规则,每月发放的不是工资,而仅仅是够下个月吃穿住行的生活费,画工们平时若有急用,得单独问老板借,全年收成扣除这些生活费后剩下的钱,还是得等到腊月才一次性发放,算清后各回各家,明年还能不能在大卫村相遇皆是缘分。

杜夏的模式也是这样,和画工们核对过底薪和分成后,每个人就只给几百的钱。何筝是最后一个和杜夏算账的,他学得很快,水平也不错,其中一幅《吻》是他单独完成的,画商给的单价是三十欧,杜夏也没声张,在何筝的底薪后面加了个240。

“这年头都用移动支付了,你专门跑了一趟银行给我们取现金,我们还得专门跑回去把钱存回去。”老四重新数了遍自己的钱,确认数目正确后小小抱怨了一句。杜夏没回应,给了何筝同样份额的现金。

“还是庄毅好,庄老板管钱的时候从来不会多此一举,还大气,给我们奖金请我们玩……”老四也挺油嘴滑舌,跟庄毅勾肩搭称兄道弟。庄毅被吹捧高兴了,当下决定给大家伙安排愉悦身心的项目,他现在的女朋友就在酒吧工作,他也算是去照顾女朋友的生意。

“你省着点用吧,别到了月底求着我借钱。”杜夏能说的也就这一句。庄毅不以为意,阔佬似得潇洒去了,画室里一时见只剩下杜夏和何筝。杜夏把账本放回抽屉锁好,转过身,何筝还是没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儿?”杜夏有点催促他的意思在。过几个月就是欧洲的暑期长假,旅游高峰期,他们下个月也会进入订单高峰期,不可能再像今天一样还有半天休息。

何筝问:“你不出去吗?”

杜夏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关门,等会儿就下楼在店铺里待着。何筝“哦”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样子,就也走了。

画室里就只剩下杜夏。

他略微弯曲的脊椎背靠一张倾斜的大画架。良久,他转过身,在自然光晕的虚影里掀开画架上蹭满颜料的破布,布下堆积的厚厚一沓废弃纸张重见天日。

对于大卫村的画工来说,亚麻质地的画布也是昂贵的,每每接到新单,他们都会先在便宜的白纸上打草稿,感觉差不多了再画到油画布上。被假金箔的效果折服后,那位维也纳画商原本想临时加了张《达那厄》,杜夏特意买了稍贵一些的有布纹纹理的油画纸打草稿,为了效果把假金箔也贴了上去。

但画商觉得假金箔的颜色太崭新,放《吻》上刚刚好,放《达那厄》上就和原画气质不搭了,就又放弃了这笔加单,画室最后还是按照原定单出货。

杜夏是劳碌命,别的画工出去消遣玩耍,他主动留下来打扫画室。按理说他应该把那叠纸都扔掉,他的手却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把《达那厄》相关的草稿全都翻了出来。

杜夏才发现自己画了那么多草稿,有些很潦草,只勾勒出裸女的轮廓,有几张贴上了假金箔,为了契合甲方爸爸的要求,粘贴前还特意用打火机把颜色烧暗烧旧。

但对方还是不满意,觉得不够那个味道。

杜夏郁闷,想不明白那个味道到底是哪个味道。

和喜欢自作聪明加点原创小细节的庄毅不同,杜夏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胞,这么多年来一直踏踏实实地仿制。原作里的女人红头发,睡着了闭着眼,他也画红头发,歪着脑袋睡觉,手搭在小腹上;原作里的大小腿比例不协调,胸部有红晕,他也一笔一画认认真真,不像别的画工吊儿郎当,边勾裸女的曼妙曲线边开黄色玩笑。

杜夏盯着一幅画好裸女但没贴假金箔的草稿出神,没来由地心潮澎湃,好奇那到底是种怎么的金色。整个下午,他打扫的速度都没有往常那般利落,最后实在是舍不得把草稿扔掉,关了店铺坐公交地铁,目的地是市中心商圈,那里有一家高三层的大图书馆,时髦得像个网红打卡地,杜浪来蓉城上高中的第一年,他就是在这儿给弟弟置办学习用品的。

去的路上杜夏接到了何筝的来电,问他店铺门怎么关了,杜夏以为何筝有什么东西落画室了,差点原地下车原路折返。

好在何筝说没事,又问他是去哪儿,杜夏把书店的位置告诉何筝,何筝“哦”了一声就挂了,语调一如既往地冷淡听不出情绪。

杜夏于是继续去书店。正值周末,书店里年轻人很多,有的在看书,更多的在拍照,坐在咖啡区里聊天。杜夏顺着指示牌来到三楼的艺术区,那块阅读区域的人最少,货架上全都是大开页的进口画册,光看外封就能想象内页印刷有多精良和价格的昂贵,且全都没拆封,“如需翻阅请联系工作人员”的标语贴了不止一个。

杜夏在货架前站了好一会儿,双手背在身后,始终没去触碰那些印的全是英文的书脊。他讪讪地走开,在展示台前停下,那上面的书都是拆封的,供游客随意阅览。其中一本图文结合的绘本足足有新华字典那么厚,被前一个游客翻到中间一页后没阖回来,突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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