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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馋人(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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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阿姨和父亲都是很认真的语气啊,而且——”,他放开手臂,脸上尽是委屈和苦恼甚至还有深情,“你当年不也是当了真的么。”沈铎早被他挑起战意,偏偏就是要让他难堪要和他一杠到底。

除他们之外的所有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又一锤早已彻底石化。毕竟这可是男同事当众被出柜,对象还是沈氏集团多金又风流倜傥的幺孙,而且两家似乎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爆炸性的新闻啊,这要说出去热搜头条得挂上个八天八夜也不为过吧。

雁思归深深深深看了沈铎一眼,藏在桌下的拳头几乎要捏碎,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沈总年纪不大记性怎么有了偏差呢,是酒喝多了么。我从未当过真,况且——”他举起右手亮出中指上一枚素圈戒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啪!Tyler刚刚捧起的一枚新瓜又掉到了地上。

不等他反应,雁思归端起酒杯遥遥向沈铎举杯,“沈总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开不起玩笑,这一杯我自罚向您道歉。”说完,不等人说话他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又斟满了第二杯酒,扫了一眼桌上面色各异的同事,“这一杯,算是我给各位同事朋友赔罪,扫了你们的兴,对不住。”仰头饮尽。

他斟满第三杯酒,“这第三杯,原谅我今晚要先行一步了,下次有机会给大家好好赔罪。”

三杯酒下肚,他已是喉咙烧痛,面红耳赤,头重脚轻。

他酒量不大,之前已经稍稍喝了一杯,连干这三杯已是极限。但他仍然强撑着力气维持住风度仪态翩翩而去。

不知是酒意还是怒气,总之烧得他口干舌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就这么下了楼飘到了大厅一头栽到沙发上。思考着到底是直接在这开个房还是打车回去之前的那个宾馆。

包厢中,沈铎在雁思归出其不意半点不给脸全盘否认之后早就怒火中烧,只是为了那么点

姿态风度不得不调笑两句,端得笑容得体波澜不惊。众人却心知肚明,纷纷有眼色地寻了借口作鸟兽散。

12月的冷风,穿过层层叠叠的衣服无孔不入地钻进皮肤,冷得雁思归找回几分神智。他最终回了原先的酒店,在这订了房等同于落入沈铎手里,跟送上门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本以为会一觉睡到天亮,没想到居然颠三倒四地做起梦来。

前一秒他还在漫山遍野地撒丫子疯跑,在池塘里摸鱼,在树上掏鸟蛋,下一秒他就被他的妈妈拽着去了陌生人家里,叫他给一个陌生的凶巴巴的男孩子当什么“童养媳”,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他怎么哭怎么喊怎么追她都不回头。他哭着一脚踏空,惊醒过来。

雁思归坐在床上怔怔地出神。本以为这么多年那个人的样子已经模糊,没想到还是那么清晰地牢固地深刻在心底,原来只是不再轻易翻起而已。

可以记起她清澈明净的大眼睛,两根傻里傻气的麻花辫,总是拉着他一起玩泥巴最后一起去河塘里洗澡,被人丢石子骂大傻燕儿时只会无措地傻傻憨笑······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那个母亲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到底是叫阿雁,还是阿燕,亦或是阿艳。

雁思归的母亲是个傻子,智商只有几岁的傻子。

他小时候隐隐知道他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但并不清楚哪里不一样。直到他渐渐长大在不小心回忆过去的时候突然明白原来是智商不一样。

别人的父母对孩子的照顾中使用感性也使用理性。

可是她不同。她对他的照顾全靠母性全靠本能。

所以最后她将他送出去时,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靠一腔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深沉的爱意——想要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一样。哪儿一样,她也不明白。

“童养媳”这个词也绝对不会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猜也能猜到,不过是将那个雁桥霜的一句玩笑话信以为真记在心底罢了。

可笑就这么一句话就将他和沈铎八竿子打不着的命运强行牵扯到一起有了交集。

想到那个人他又是一阵头痛,赶忙抽出思绪洗漱上班去了。但眼下比起那个人,该怎么泰然自若地面对同事化解尴尬才是他当前最应该头痛的。

索性同事个个都是人精,不约而同地都一派平静装作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只除了Tyler会偷偷瞄他,雁思归装作没注意到她。

不过自那天以后,沈铎再也没有出现在过雁思归面前。堆积如山的工作让他和众人一样无暇再去左思右想,转眼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寄往信南建筑集团的询证函一封不落的收到了回函,而且回函速度堪称迅速。Kurt和Sam他们这些去现场检查的人暂时也没能发现什么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年底各家公司被审计单位的询证函搞得不堪其扰的时候,这么积极配合不用催函的单位实在是少见。

他只好从信南建筑下手,查找这家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毕竟如果不存在关联关系让任何一家企业心甘情愿进行利益输送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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