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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室(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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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么,从小到大,你不爽,我就开心啊。”

雁思归闭上了眼。

沈铎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第二个呢,你准备问什么。”

“我想问你怎么才肯停止,但已经没有必要了。”雁思归睁开双眼,眸光冷厉得几乎能让空气冻结,“如果地狱是我的归宿,那监狱便是你的归宿。”

沈铎闻言,笑得肆意,“你自己说出来,都不觉得我赚了么。”

“等你戴上手铐那一天,再来告诉我,是不是还这么想。”

沈铎拧了拧脖子,骨头咯吱作响,眼里冒着兴奋的光,“那你最好撑久一点,小猫咪。”说罢,转身走了。

雁思归手脚冰冷地泡在浴缸里,鼻尖几乎与水面齐平,呼吸间潮湿的水汽都被吸进鼻腔一点点。只要再向下一点点,水就会通过呼吸道进入肺部挤占氧气让他窒息。只要,再一点点。

沈铎就像这池浸泡了肮脏的冷透了的污水,玷污了雁思归之后妄图摧毁他的意志诱惑他的神志,将他拽入脏污之中,但雁思归僵持着,就是不肯屈服就是不肯下沉。

雁思归觉得可笑,十年如一日地,死性不改地,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该死。

并不是因为什么顽强的求生意志,纯粹是好人不长命,恶臭遗万年这种事激起他一身反骨。

他当然不算什么好人,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比起沈铎,他的确是纯良无比了。

雁思归费力地按下活动水塞,水位一寸一寸缩下去,然后又一寸一寸漫上来。沈铎走了之后,雁思归拖着几近残废的身体花了将近半小时才爬到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不知多久,池水从暖热渐渐凉透换了一缸又一缸,满满的一罐浴盐逐渐见了底,手指和脚趾都被泡的发了白起了皱。可他还觉得不够,那些刺眼的痕迹在泡沫之下隐隐约约,但仿佛还残留着触感,十分鲜明。如果但凡有半分力气,他一定会狠狠地搓掉自己几层皮。

人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有记忆的呢,

太久远的过去追溯起来,只会发现它被脑海的潮汐冲刷得凌乱无序,并不能找到确切的开端。

但雁思归能回忆起来最明晰的起始片段是,那个女人拖着条腿,一身脏污,鸡窝头里还插着几片枯草叶子,半边脸高高肿起,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前一秒还抹着眼泪,下一秒看到他,泪汪汪的眼却一下子弯起了月牙,露出的笑缺了颗牙。

那是雁思归见到过的最傻气的笑,也是雁思归见到过的最心疼的笑,更是雁思归最想念的笑。

所以,雁思归记忆的开端,便是善良的人携了一身恶人的伤。

从此之后,便是温暖很少,寒冷很多,便是光明很短,黑暗很长。

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出那点温暖可贵来,那点光明美好来。

他不是一直生活在泥潭下,所以才总是对那点温暖热切渴求,所以才总是对那点光明念念不忘。

所以,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回到潭底。

雁思归吞了一堆消炎药和退烧药,强打起精神给胡世楠打了个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就在雁思归冒起冷汗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雁儿?”气喘吁吁的。

雁思归瞟了一眼挂钟,才晚上八点。

“注意安全。”

胡世楠刚想说你他妈是不是长了千里眼,就被人挂了电话。正在兴头上被人坚持不懈地打断,本来憋了一肚子闷火,结果得了雁思归这么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两句,还被人挂了电话,瞬间哭笑不得。

“什么事呀?”徐卿靠在沙发上,满面潮红,衣衫凌乱,气息不稳。

胡世楠凑过去啃咬她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没什么,告诉我们不要闹出人命”,他双手一掰挤进她的腿间,看她的眼神盛满了情潮和爱意:“我偏要闹。”

刘啸执一进门就看呆了。

幽暗的房间里,长发披散的人趴在沙发上,柔顺的发丝像是给那莹白的半张脸遮上了轻盈的薄纱,纤长的手指在那若隐若现的隐秘处进进出出,腰微微塌着,露出来的部分挺翘浑圆,暖玉一般在晦暗中几乎白得发光,隐约能看到许多青红不一的暧昧痕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凉的药香,配合着眼前的画面硬是像催情剂一样生出无边的艳丽旖旎。刘啸执瞬间面红耳赤,眼睛却像受了蛊惑似的,怎么移也移不开。

那人回过头来,满面潮红,猫眼迷离,神色却冰冷疏离,硬是把那艳色压下去几分,宛如一只误入人间的冷艳雪魅。刘啸执更呆了。他读电影学院,身边各色的帅哥美女多如牛毛,这样别致的绝色却是从未有过。

“看够了吗。”雁思归勾上裤子,无力地翻身侧卧起来。疼痛和发烧使他浑身疲软无力,感官异常迟钝,。昨晚打了个电话之后就烧得昏睡过去了,那个地方胀痛又刺痛,无奈今天醒了只能忍着耻意给自己上药。

“我,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额我——”青年张口结舌,憋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私闯民宅罪,处罚15日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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